眼前的畫麵和自己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劇裡演的一樣,每一部愛情劇的男主女主都會擁有一個華麗的婚禮。
她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這還是她最喜歡的水邊城堡主題的婚禮。
殿堂裡,本還帶著眾人喜悅的喧囂,而這一刻周圍的聲響全然散去,江齊心和許承安相向而對,她的手搭在他的雙手上。
此刻他的手觸摸起來似乎很溫暖,江齊心抬頭看著他那雙烏黑透亮的雙眼,她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唾沫,隨後緩緩開口道:“我願意。”
語閉,耳旁的響起了她最喜歡的一個樂隊的背景音樂。
一隻穿著小紗裙的小白貓背著兩個盒子徑直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見到小貓耳朵上的黑色斑點,江齊心忍不住笑著,她知道這個小貓是她的小白。
許承安取下小白背後的戒指盒,他低頭打開了盒子,拿出了一枚戒指。
和求婚用的鑽戒不同,這是一枚看起來比較素的戒指,低調卻又不失精美。他顫著手抓起了江齊心的手,將戒指嚴絲合縫地戴到她的手指上。
江齊心重複著他的動作,也為他戴上了對戒。
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許承安戴戒指的樣子,江齊心有些心滿意足地低頭仔細端詳著他手上的戒指。
當她和許承安正式交換完戒指的時候,許承安站在台上一邊的父母都忍不住流著淚,她擁抱著兩個長輩,胸腔隨著開口說話的動作而震動著,“叔叔阿姨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江齊心發現除了許承安和叔叔阿姨三個人的五官看起來很清晰之外,其他人的臉都有些模糊。
儘管看不清五官,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那些人分彆是誰。
夢境裡的她沒法對標自己現實生活的自己,她又不記得許承安已經去世了的這件事。現在的她隻覺得自己和許承安按部就班地結婚舉辦了一場她很喜歡的婚禮。
她身上穿著的是華麗但不笨重的魚尾婚紗,是江齊心之前有一次受到鬱芝邀請去看的一個婚紗秀上最喜歡的一套婚紗。
當時的江齊心看不見許承安,但許承安也跟在她的身邊一起去了那個秀場。
所以他有心記住了這套婚紗,並且在她的夢境裡捏造出這套婚紗的外形。
就連敬酒服也是她喜歡的款式,江齊心被許承安牢牢地牽著,朝著那些有些模糊人臉的人們敬酒。
喝了一口她忍不住發出舒暢的喟歎,她杯子裡裝的不是酒而是雪碧。
江齊心不喜歡那些過於形式主義又沒有用的流程,所以她的婚禮會省去很多沒有必要的步驟。至於她是怎麼樣迷迷糊糊地回到酒店房間的,江齊心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她隻知道自己和許承安舉辦了一場非常華麗的婚禮,所有的人似乎都真心地為他們高興。
卸好妝之後,許承安替她揉了揉小腿,因為怕她站得太累,所以沒有讓江齊心穿高跟鞋,不過她這樣站了一天下來腿腳也足夠酸痛了。
江
齊心坐在沙發上,雙手撐在身後,雙腳被熱水泡得通紅,她輕微地晃動著自己的雙腳,“我好困,想趕緊洗澡。”
“困了?”許承安想了想,她這個夢做了很長的時間,為了捏造出這個夢境,他也耗費了很大的能量,所以他其實也有些累了。
而且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將多個人的夢境連在一起。
夢境裡的父母也是真的父母,他把江齊心和爸爸媽媽的夢境連接在一起了。
所以在江齊心的眼裡,隻有他和他父母的五官是很清晰的。
“嗯,好累哦,終於知道那些人說辦婚禮是件苦力活是什麼意思了。”她舉起手伸了伸懶腰。
“那我們去洗澡。”許承安還不想結束這個夢境,而且江齊心的大腦也沒有結束這個夢境的準備,所以他順承著江齊心的想法說。
房間被白黃色的燈光填滿,許承安坐在她的麵前,身影和上了一層釉色,顯得整個人更加的溫和。
江齊心抿唇,點了點頭。她坐直了身子,想要拉開身後的拉鏈,卻恰巧卡住了。
“我來幫你。”許承安站起身,現在的他背對著燈光,臉上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去浴室再脫,換洗衣物什麼的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他牽著她走到了酒店的浴室裡。扶著她將背後的拉鏈徹底拉了下去,她潔白的後背裸露在他的麵前。
許承安將裙子放好,調節好合適的水溫,“江江,你試試這個水溫合適嗎?”
江齊心伸手接著從花灑噴出的熱水,又用腿試探了一下溫度,她沉默地點點頭。
“那你先洗著。”許承安說著正準備轉身出門,卻被江齊心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她溫熱的身子貼近,光腳踮起將唇湊到他的耳旁,“一起洗。”
許承安的呼吸一滯,他沒有什麼拒絕她的理由,“好。”
冒著水霧的水蓄積在洗浴池裡,他站在她的身後替她輕搓著背,泡泡沾染得到處都是。
不多久,浴室裡已經徹底變得霧蒙蒙的,江齊心的雙手也泛著異樣的紅潤,許承安裹住她的頭發,將她身上的泡泡都衝掉。
江齊心轉身貼近他,兩人的肉.體相貼著,互相傳遞對方身體的溫度,她將手抬起摟住許承安的脖頸,微仰起頭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許承安將她抱緊,低眉掃過她的麵龐,掌心貼到她的脖頸上,重新吻到了她的唇上。
花灑的水噴湧而出淌到他們的身上,身上的水珠凝聚在一起慢慢順著肌肉的走勢滴落下來,耳旁滿是曖昧的吮吸聲與水聲,他們一點一點地汲取著對方的氣息。
許承安的身上好熱,江齊心默默地想著,他的手臂緊緊地環繞著自己的腰肢,她漸漸將身體的重量朝許承安身上靠過去。
好想就這樣,被水霧和許承安的氣息包裹住。
……
房屋內隻透過隱約的城市燈光,許承安的雙眼在黑暗中亮起。
他扭頭看了眼帶著平緩呼吸聲的江
齊心,沒想到她這個夢境結束得那麼突然,這也是她鮮少不會變成噩夢的夢境。
他轉身麵朝著江齊心,因為夢境的結束,她的眼皮沒有再顫動,麵上的表情格外的平和,他抬起手撫摸江齊心的眉骨,掌心小心翼翼地貼在她的臉上。
“你說的托夢我托去啦。”他笑著抱緊了江齊心。
一早江齊心被自己設定好的鬨鐘給吵醒了,等她醒來的時候許承安正睜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江齊心這次回家隻請了一天假,加上周末兩天的時間湊夠了三天的假期。
不過請假的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了些,許承安忌日的第二天江齊心總該要回A市了。所以她準備吃完早餐就出發。
“醒了?”
“嗯。”江齊心緩慢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抬起手拍了拍許承安的肩,又捏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肌肉。
“醒了就洗漱吃早餐吧。”
許承安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上,向上拋棄又落下。如此反複地玩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