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人頭正好就滾落到三皇子腳邊。
“彼娘之!”他嚇得一哆嗦。
在場的宮女侍衛全都癡呆在原地,在他們印象裡太子素來逆來順受,連父皇禦賜的府邸被人搶去了都不敢放個屁。
可如今。
卻敢當眾殺人?
殺的還是幕府副將之女?
這是在夢裡?
但三皇子像娘們兒一般的尖利慘叫,提醒著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淦,衝動了。”熱血冷卻下來的李問咧了咧嘴角。
以他太子身份殺個婊子其實不算什麼,尤其還是個敢在皇宮內院通奸的婊子。
頂多被朝堂上那些酸腐大臣彈劾幾天,最後落得個降俸禁足的下場。
事關皇家顏麵,誰也不敢鬨大,這個結果足以讓其他皇子的走狗滿意了。
但現在難就難在,李問殺的這個婊子她爹是幕府副將。
滇南幕府。
手握三十萬自建大軍,鎮守南關百年,壓的南邊蠻夷部族世代抬不起頭來,軍隊戰鬥力堪稱大魏之最。
如今北麵金國已經大軍壓境,要是因為此事再搞的幕府罷軍,南北夾擊,可真就是內憂外患,亡國之象了。
“幕,幕府的人你都敢動……你可知,可知這是何等大罪?”
三皇子不得不承認他有點怕了,這小子死了一次突然就瘋了。
“娘的,爽是爽了,但搞不好還要賠這臭婊子一條命,少說也是個流放,真踏馬癩蛤蟆趴腳麵,宰了都惡心人。”
李問心裡惡心的不行,表麵卻鎮定,手持滴血長劍一眼嚇得三皇子跪坐在地上,便撿起人頭大步跨出大殿。
隻冷冷丟下一句話。
“不勞三哥費心。”
“本宮現在就去大殿找父皇降罪!”
……
“久聞大魏大儒遍地,學風成林,我金人仰慕已久,便想以詩會友,隻是沒想到啊,魏人四萬萬之數,卻無一人能應戰,看來數量也彌補不了根底的劣端。”
虛合殿上一女子仰頭大笑,伶牙俐齒逼得滿朝文武麵紅耳赤。
此女乃是金國使臣,完顏涵古。
朝臣前列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瞄到龍椅上魏帝陰沉如水的臉色,隻能表情苦澀,將頭埋的更低些。
罵的太臟了。
這女人是在說大魏的種就劣質。
“我王有言,大金和大魏素來交好,何必因幾袋錢糧便大動兵戈,我等使團大臣便想出個法子來,以詩會友。”
“大魏翰林院三千學士,雲瀾書院千百學子,普大魏天下的讀書人,隻要有一人能勝我大金詩才,做出一首更好的詩來。”
“我們便退兵三十裡,一年之內,金人不再踏入大魏邊境一步,還甘願將大金皇子送往大魏當質子,大魏無需交換質子。”
“如不能,就請大魏皇帝三日內將糧餉牛馬送往大金,否則我朝將再增兵十萬。”
魏帝俯下身子,居高臨下。
“你是在威脅朕?”
大金此舉不可謂不毒。
在兵力如此強盛的情況下本可以直接進兵開戰,大金卻還要在戰前先來一場文試。
大金本就蠻荒之地,治學粗糙,完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輸了也無所謂。
但大魏可自詡儒家正統,被譽為天下學子的朝聖地,若是贏了,會被認為理所應當。
但若是輸了。
必會遭全天下譏笑唾罵,士氣受損。
大戰未起,先輸三分。
“無恥,大金都是這般無恥之徒嗎?嘴上說著借糧卻大軍壓境,你們這是搶,是不要臉皮的土匪行徑。”
“你大金蠻荒之地,可知百萬石糧餉和十萬頭牛馬意味著什麼?你們說要就要?拿走還能還的回來。”
朝堂之上群情激憤。
完顏涵古一弱女子卻絲毫不怵,麵帶微笑聽了半晌後隻道:“我們北麵遊牧民族處事向來如此。”
“拳頭夠大才有資格提平等交流,否則就老老實實跪地求饒,俯首稱臣,幾位大人叫的這麼歡可是有詩興了?”
“何不賦詩比試一首?”
她從使團人員中,拉出來了一個白麵瘦弱的青年。
“這可是你們大魏不要的落榜儒生,卻被我大金撿去培養,如今歸來,一首詩就壓的滿朝朝堂無一人敢應戰?”
“魏帝,您莫不是養了一群廢物?”
滿朝大臣麵紅耳赤。
卻無一人敢反駁。
被一個落榜儒生堵門羞辱,大金此舉不可謂不殺人誅心。
最關鍵自大金賦詩以來。
已過去整整三日了,卻無一人揭榜應戰。
這和已經輸了沒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