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滿朝大臣和魏帝都被架的已經無路可退之時,殿外忽然掀起一陣騷亂。
一名妃子衝破侍衛的阻攔哭哭啼啼闖進殿來。
“陛下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太子,太子無法無天,將奴婢的外甥女白瑜當眾梟首,奴婢跪請陛下派侍衛前去捉拿太子。”
太子?
不是死了嗎?
“安妃莫要胡說,朕正與大金使臣商議朝政要事……你們幾個,趕緊將娘娘帶回去交給禦醫診治。”
魏帝臉色難看。
老八昨日剛死,滿朝皆知,而且更是傳出來是被大金使臣的到來給嚇死的。
一朝太子如此昏聵懦弱本就已經夠丟人現眼了。
這女人還到朝堂上發瘋當眾出醜,醜事重提,在傷口上撒鹽。
可恨!
完顏涵古臉上的笑意已經掩飾不住了。
“安妃莫不是在開玩笑,且不說太子殿下昨日剛受驚嚇而死。”
“就算還在世,以其和善可親的性格,又怎會殺人。”
所謂和善可親,幾乎是在公開點名太子是個窩囊廢的事實。
就在大金使臣滿麵笑意之時,一名侍衛卻衝進大殿慌張稟報。
“陛,陛下,太子殿下求見……還手持著一把滴血長劍,和……白瑜殿下頭顱,說是來請陛下治罪。”
“???”
滿朝皆驚。
大金使臣也驚疑不定的往殿外張望。
魏帝麵色陰晴不定:“傳!”
李問持著人頭眾目睽睽踏上大殿,恭敬跪地行禮,並將人頭擺放身前。
正要開口陳述事實時,卻瞥見了異域著裝的大金使臣。
當即卡住了。
魏帝哆嗦著從金鑾寶座上起身,皇家後院起火了不說,死的還是幕府副將之女。
現在本就北境戰事吃緊。
要是南境幕府再亂。
魏帝眼前一黑。
繞是以他在位二十餘年的定力,此刻也維持不住帝王威嚴了。
一把掃掉滿桌奏折,接著起身暴怒的一腳踹翻了幾案,滾落的案桌恰好砸在李問身上。
有其他事分擔了大金使臣的壓力,一群朝堂老油條登時來勁了,一個個忙不迭出言彈劾。
“起奏陛下,臣以為太子觸犯律法當與庶民同罪,應剝奪東宮之位,賜毒酒,昭告天下以慰民心。”
“臣附議,殺人理應死罪,何況若不處死太子,唯恐寒了滇南將士們的心啊。”
跪在金鑾寶座下的李問卻是有口難言。
以他的太子之位,和母妃的受寵程度,要是將事情全部和盤托出,說不準魏帝還能留他一條命。
再加上三皇子下屬的朝堂勢力要是為了幫三皇子避嫌,說不準還會替他說情幾句。
最後他頂多也就落得個衝配流放的下場。
但現在有他國使團在。
李問是萬不敢將這醜事宣揚出去,一旦損了皇家顏麵,可能連賜毒酒這種體麵的死法都是奢望了。
說淩遲,都是輕的。
李問有冤難申,還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群朝堂老不休你一言我一語的給他定了死罪。
在魏帝如此暴怒的情況下,他們這麼一激,說不定魏帝當場就將氣全都發泄在了他身上。
直接來個當堂賜死。
連事後解釋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真的淦,這種地獄開局把老子穿越過來乾嘛?老子就是個加班猝死的臭牛馬,讓老子好好轉世不行嗎?”
完顏涵古此刻眼睛都亮了,來此之前他們早就調查好了大魏皇室成員的身份,這窩囊太子做的蠢事相當於變相給他們加了砝碼。
這回內憂外患,借糧一事,魏帝不同意都不行了。
說不準大金都不用動兵戈。
“啟稟陛下,我皇就給了三日期限,若再做不出詩詞與我大金比試,我便回去通知我皇了。”
“屆時大軍壓境……”
魏帝雙眼刹那便紅了,暴怒的瞪著金鑾座下的李問。
朝臣眼觀鼻鼻觀心,內心暗喜。
正愁不知事後如何請罪,這就送上來了個承受怒火的倒黴蛋。
“比詩?”
此刻接受過完整九年義務教育的李問卻靈光一閃。
這機會不就來了。
他當即高聲毛遂自薦道:“啟稟父皇,兒臣願替大魏與大金比詩,將功抵罪。”
“若不能贏過大金,兒臣願聽從父皇一切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