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飽受九年義務教育洗禮,長在新華夏沐浴陽光中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李問深知課本裡的每首詩都是傳世之作。
隨便拿出來一首都是吊打。
就讓他給這個世界沒見識的老酸儒們,帶來一點小小的震撼。
滿朝文武皆寂然。
但並非震驚。
而是詫異。
“哈哈……太子可是說笑?怕不是闖下彌天大禍昏了頭,臨時起意想抓棵救命稻草,像個可憐蟲一樣乞求垂憐。”
“……天熱喜寒食,卻忘肚虛寒,嘴饞吃一碗,茅房跑一晚……太子的詩才著實不敢讓人恭維啊。”
最後說話的人是大魏左丞,這位曾經也是是太子太傅,他念的這首詩,正是李問七歲開悟啟蒙時所做。
老東西,嘴真毒。
“噗。”
本來大家都憋著笑。
但那異域的小娘皮完顏涵古壞的很,噗嗤一笑便點燃了滿朝堂。
粗俗!俗不可耐!
那位被大金撿去的落榜生,看李問的眼神像是在看未開化的猴子。
這位太子爺,可是出了名的窩囊廢,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的貨色,哪位皇子沒在其太子寢宮玷汙過婢女。
可他就是裝作沒看到,生怕惹到誰。
“啟稟聖上,太子李問德不配位,弑妻欺君,為開脫罪行欺騙皇上,還在大金使臣麵前洋相百出,理應剝奪其東宮之位。”
“臣等附議。”
李問瞧著魏帝劇烈起伏的胸膛,和冰冷目光下深潭般的平靜,心裡不由一涼,這個便宜老爹很可能要賣了他。
以他一人之命。
安撫幕府,收買人心。
外加震懾大金使臣,如今大魏皇宮出了如此內亂,他魏帝忍痛弑子,正逢喪子之痛失去理智之時。
任大金再貪婪,也不會去惹一頭正在獨自舔舐傷口的老虎。
緩兵之計,由此而成。
諸位朝臣想利用他遮掩自己的無能,弱化比試一事帶來的罪責,外加為自己主子爭一爭東宮之位。
大金使團則是想利用他狠狠惡心一下大魏子民,沒人把他這個太子當回事,更沒人把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當回事。
這就是殘酷的封建社會。
“想活就要展現出自身價值啊……”李問唏噓的看著龍椅上的老爹。
李問提著長袍前擺站了起來,拂了拂衣上灰塵,一身血袍,昂首而立。
沒經允許就起身?
朝臣們愣了愣。
他們總覺得今天這個窩囊廢與以往有些不同,完顏涵古也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廢物太子。
“三公九卿,諸位朝臣,麵對大金使臣的欺壓嘲弄,諸位想的不是如何保大魏顏麵,反倒依舊在互相傾軋,將黨爭放在第一位。”
“莫非我大魏學子真的無一人可應戰,頹敗至如此地步?即便不說穩贏,但抵抗一二打個平手應該還是穩的吧。”
“但現在我這個窩囊太子還沒死,東宮之位還沒讓出來,所以都在韜光養晦,不敢提早曝光手中棋子的實力。”
“諸位,是與不是。”
先前還滿眼輕視的諸位朝臣,都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諸位也不用裝模作樣低頭裝慚愧,我知道以諸位城牆般厚的臉皮,壓根不會產生絲毫愧疚心。”
“也不必在我父皇麵前裝忠心,曆朝曆代黨爭都是亙古不變的主題,我父皇雙眼清明自是能看透爾等小心思。”
朝臣諸公麵色紅白不定。
李問字字珠璣。
不都不拿他當人看嗎?那就都彆活,他今日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
“老八,你這是什麼話?父皇正值壯年體強力壯,誰做主東宮繼嫡位又如何,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
“父皇還在你就急著繼承大統,莫不是在盼著父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