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迪隨即被加百利手下的人亂槍射死,他的腦袋和胸膛上被開了十幾個洞,徹底咽氣前,雙眼還無比怨毒地瞪著秦遊兩人的方向。
那些破門而入的黑衣人身姿矯健地衝進來,十分訓練有素地製服了傑米和另兩個牽著狼犬的人,而他們腿邊兩條狼犬還沒來得及咽下嘴裡的肉,就被一槍擊穿了腦袋。
秦遊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他們身上。
加百利走近來迅速將綁在他肢體上的繩子解開,他的身體失去支撐,順勢就軟倒在了對方懷裡。
顯得急促而狂亂心跳頓時貼近了他的鼓膜。
秦遊還惦記著布萊迪那一槍,強撐著意誌想要獨立站起來,然而加百利早就在他產生這樣的意圖之前便不由分說地將他禁錮在了雙臂之間,甚至強製性地讓他把重心轉移過去。
察覺到秦遊的抵抗,他聲音低沉的開口:
“他射偏了,在肩膀上,沒事。”
加百利穿了一件黑色的長外套,似乎剛從外麵回來,秦遊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到血跡,乾脆直接上手,摸了一手的溫熱的濕意。
原本這樣的場景根本無法讓人升起任何心思,但不知道布萊迪那個牲畜的注射器裡究竟有什麼,秦遊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和大腦仿佛被分割成了彼此陌生的兩部分,一部分疲憊得快要休克,另一部分又熾熱得仿佛即將燃為灰燼。
他維持著一線清醒想把不屬於自己的熱源推開,但他越是掙紮,對方緊箍著的雙臂就更加用力,兩人胸腔緊緊相貼還不夠,好像直到骨肉鑲嵌,血液交融,連臟器都攪和在一起不分彼此才肯罷休。
秦遊快被逼瘋了,那雙臂的禁錮力量終於消磨掉了他僅剩的理智,在血液裡奔騰的藥物似乎在那一瞬間全部回流至顱內,他隱約聽見什麼東西崩斷的聲音,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沒有儘頭的忙音。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喚醒他的是加百利低沉沙啞的聲音,那個人壓抑著喘息,一遍遍地叫自己的名字,他有著高大的身軀以及上位者獨有的倨傲和莊重,但在自己的身<下溫順得像引頸受戮的獵物。
秦
遊還沒有恢複知覺,他除了熱什麼也沒感受到,眼前似乎隱約閃過幾個片段,有迷蒙卻熱烈的祖母綠色的眼睛,皺巴巴的崩掉了一顆紐扣的襯衫,還有一雙高抬起的,被西褲包裹著的修長的腿。
……
秦遊醒了。
他難得地沒有做夢,沒有夢見慘白的手術燈,被淡藍色的口罩和手術帽包圍的熱切癡狂的雙眼。
勉強恢複知覺的一瞬間,強烈的眩暈感頓時反撲過來,天旋地轉的感覺就像是醉生夢死了三天三夜,但是在各個器官和免疫係統的強力挽救下最終沒有猝死,最後勉強吊著一口氣,還得睜開眼繼續麵對這個狗<日的世界。
秦遊累得不行,甚至眼睛都懶得睜開,隻是翻了個身,還沒翻過去就被什麼東西阻礙了,彼時聽見耳邊一聲壓抑的悶哼,他下意識地掀起眼皮,就看見紅發的男人平躺在自己旁邊,睡得似乎不□□穩。
“你傻啊。”
還沒認識到事情的複雜性,秦遊翻身未遂又翻了回去,嘟囔一聲:
“左肩受傷還睡在我右邊?”
話音剛落,對方就像一個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裡,翻過身來的同時,一隻手臂就搭在了他的小腹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頓時又密不可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