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一卷番外(1 / 2)

我是亞曆克斯·布朗,曾經是一名為Y國zf工作的特工,在失業前曾經以海尼爾這個假身份在一座監獄裡度過了長達七年的臥底生涯。

至於我曾經參與的那項曼都靈計劃,其潰敗的根本原因我至今也一知半解。很明顯上頭有不為所知的龐大勢力在極力隱藏真相,但有一件與之相關的大事件從某段時間電視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就能看出來。

著名的商人、慈善家福根·科洛尼亞的彆墅在舉辦晚宴時突發火災,這個年僅二十三的成功人士不幸喪生於這場火災之中。

但這隻是擺在明麵上的幌子,每一個和我一樣曾經為組織賣命的同僚都心知肚明。

伴隨著福根·科洛尼亞的離世,組織背後的守舊派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麵臨全麵倒台的風險,即使是一個對政治毫不關心的普通人都能看出來,Y國的政局將經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革。

而我收到了一份離職協議書。

離職之後我離開了Y國,去到加州,並且成了當地一家酒吧的駐場,也算是陰差陽錯之間實現了年少時的音樂夢。

在那時候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聽金屬搖滾,也許是年紀大了,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總想聽點安靜的曲子。M國的鄉村音樂具有著令人難以阻擋的魅力,楓木民謠吉他的音色就像在給每一個行色匆匆的旅人講述一段故事。

在我擔任駐唱後不到半個月的某一天,我看見了一個人。

曾經讓我在陰暗肮臟的監獄裡看到一抹光的人。

他的身邊還有彆人,兩人看上去關係很親密,所以我並沒有貿然上去打擾。那時演奏的歌曲是詹姆斯·布朗特的《You’rebeautiful》,不知道為什麼,我記得那麼清楚,到現在還沒忘。

後來我也算積攢了一些名氣,偶爾會受邀到其他的地區演出。說起來是一件很巧的事,我在巴黎的馬德蘭教堂再一次遇見了他們,準確來說應該是“他”,那個曾經讓我產生一絲妄念的東方青年不見了,隻留下了紅發的科洛尼亞,他現在應該已經是科洛尼亞家族隻手遮天的教父,此時卻獨自一人站在教堂的彩窗前,背影高大,卻在人群裡顯得蕭條。

曾經我作為一個旁觀者,自認為很了解這兩人的感情。在加州那家酒店裡看見他們的時候,我承認感到些許酸澀,但更多是驚訝而慶幸的。

他們其實很不搭,不過除了他們彼此,我很難想象世界上還有更適合他們的其他人。

科洛尼亞孤獨的背影令我產生了疑問,我特地坐在角落裡沒有走,等了很長時間。在那期間,我看到了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但直到他離開,我也沒等到想等來的那個青年。

後來我輾轉了各個地方,看到了形形色色的景和人。

但每當回憶起過去,我便一直在想,他們為什麼分開?所以我一麵經營自己的事業,一麵偷偷地在尋找關於加百利·科洛尼亞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的親生兄弟,他早已更名為利維·科洛尼亞,徹底舍棄了原本的身份。這是我曾經的夢魘,我曾因為他的背叛難以置信,痛苦不堪,但那些曾經熾熱的情感早已被時間衝淡。

利維已經不是我記憶裡的樣子,他戴了一副金絲眼鏡,氣質精明老成,一看便和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在我的酒吧裡點了一杯白蘭地,也沒有上前來跟我敘舊,而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裡聽著歌,慢吞吞地一口口抿著杯中的酒。

快打烊的時候我忍不住上前去,沒想到時隔多年兄弟相見,我問的第一句話除了用的是母語以外,竟然和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多大關係。

我問的是:

“秦遊怎麼樣了?”

那麼長時間了,我竟然還把那個拗口的中文名字記得這樣清楚。

利維杯中的酒已經見底了,但他隻喝了一杯,所以眼神很清醒,隻是抬起眼來意味不明地和我對視,然後露出一個微笑: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知道?”

“你還在為加百利辦事吧,科洛尼亞先生。”這個態度莫名讓我很不爽,所以故意把最後那幾個單詞咬得很重。

顯然,這句話觸動了利維。即使他比從前更加深不可測,但我曾經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一眼便看見了他一瞬間閃爍不定的眼神。

“沒錯。”

他歎了口氣,“但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利維不愧是我的親生兄弟,他總知道什麼樣的話能夠輕鬆地激怒我。我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玻璃杯,狠狠地撂在桌上。

“是,”

那一瞬間我的表情肯定很猙獰,

“你連姓氏都改了,我在你眼裡也就隻是一個無理取鬨的陌生人,對吧?”

利維的笑容消失了。

還好酒吧裡顧客基本已經走光了,這一番動靜沒有掀起什麼大風浪。

他靜靜地看著我,最後又把目光轉移到底部被磕得稀碎的玻璃杯上,白蘭地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碎片中反射著炫目的光。

“秦遊死了。”

猝不及防地,我聽見這句話在空氣裡響起。

短短的幾個單詞包含的消息讓我不可置信地反複理解了無數遍,終於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利維已經起身拿過椅背上的外套,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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