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幾次狂風暴雨似的相互掠奪, 這一次的情.事前所未有稱得上溫存纏綿。
時穆尤為享受秦遊慣常不會流露於表麵的溫柔,他喜歡小豹子在安全的環境裡放下警惕,沉溺在歡愉中時微醺的模樣, 就像在溫熱的潮流中吻頸相擁, 兩個靈魂仿佛在草藥味一以及檀木熏香中融為一體,他張開身體化作最無害的容器,似乎在包容對方, 對他予取予求, 但同時, 他心裡的那些空缺卻也被一點點填滿, 血液變得滾燙, 終於又體會到活著的感覺。
秦遊最開始有些分神, 他總是理智的, 總在憂慮著時穆所不希望煩擾他的一切,但也許是因為房內熏得大腦昏昏沉沉的馥鬱熏香, 在時穆不滿的糾纏下, 他逐漸變得意亂情迷起來, 被迫成了懵懂的大貓,被與剛出爐的,與他而言還略顯燙嘴的甜點引誘,於是好奇試探、品嘗, 偶爾被燙得一個哆嗦。
夜深了, 百層以下的舉杯狂歡被牢牢隔絕在外,一百八十八層仍然靜謐無聲。這場糾纏終於到了尾聲, 床頭燈熄了,時穆聽見懷中人逐漸平穩的呼吸聲,動作輕緩地抽出手, 起身掀開大紅色的落地床幔,臨走前,將床上的人的左手從錦被裡拿出來,在無名指上的銀戒上落下一個輕吻。
隨即他披上一件外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鬣狗妖老大以及兩個姐妹早就侯在一百八十八層的外廊裡,見時穆出來,紛紛行禮:
“大人,已經準備就緒了。”
時穆神色冷峻,微微頷首:
“即刻動身。”
***
秦遊醒來的一瞬間,莫名有種宿醉後的眩暈感,但很輕微,更像是睡的時間太長引起的頭痛的毛病。
他揉了揉太陽穴,用了半秒鐘回憶自己在哪裡,這才發現身旁早就空無一人。
他幾乎一瞬間清醒過來。
那片床單幾乎是冰冷的,就像從未有人在上麵躺
過一樣,秦遊翻身下床,眼裡瞥過屏風後的鳳雕香爐,裡麵一片沉寂,其中的香恐怕早就燃儘了。
果然是香料被動了手腳。
秦遊心裡警鈴大作,連忙去床墊下翻看那個翻蓋手機,剛點開信息箱,就是冰冷的一連串未查看信息。
最新的一條,分辨率較低的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幾行黑字:
當前存活人數:5。
特殊任務尚未完成。
存活玩家的人數竟然在他沉睡期間,就驟減到僅剩五個人。
也就是說,除了他和被覓羅附身的沈清在內,隻有三個人活了下來。
時穆到底做了什麼?
秦遊當即大步流星地走向房門,想打開房門直接出去,卻發現無論用多大力氣,那一扇門都紋絲不動
。
他又試圖用腳踹開,按理來說這樣材質的門他一腳就能踹出幾道裂縫,然而那門上就像有一道無形的堅硬屏障一般,將衝撞的力度儘數化解了。
然而秦遊仍然不死心,他拉開窗台上的門走上陽台,想通過兩邊鏈接的欄杆翻到隔壁去,沒想到剛一腳跨上欄杆,腳踝就傳來一股勢不可擋的牽引力,硬生生將他拖拽回去。
他一低頭,發現那根紅繩正明晃晃地拴在自己的腳踝上,及其耀武揚威。
因為婚宴的時候,他還能進出自如,所以竟然將這個不起眼的小物件拋在了腦後。
此時,門突然被敲響了,兩聲過後,門從外麵開啟,露出蘿卜怪穿著褲衩的兩條相對軀體異常纖細的腿。
這蘿卜怪彎下腰,將手裡的餐盤放在門口,嘴裡喊了一聲:“夫人請用餐”,就迅速地將門合上,卻在門即將合上的時候,被人伸手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