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包後,我再次回到了靈堂邊。
白靈都沒挪地方,還坐在原地繼續刷著手機。
胖子的表姨坐在她對麵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兩人顯然已經這樣僵持很久了。
見我走過來,胖子的表姨站起身:“你們先在這兒守著吧,我去吃點兒東西。”
等胖子表姨走後,白靈立刻放下手機:“有沒有給我弄點兒吃的?”
我笑了笑,將一根胡蘿卜遞給她:“我趁著於老大不注意在廚房順的,洗乾淨了。”
白靈接過胡蘿卜嘎嘣咬了一塊下來,嚼了幾口後說:“還挺甜。”
“有什麼發現嗎?她就一直坐你對麵兒,一動不動?”
我忍不住問道。
白靈點頭:“她就坐我旁邊兒一動沒動,時不時就往靈堂裡看一眼。”
“你快回來的時候,她突然起身說要去給長明燈裡添香油,我搶先一步把香油填好了,又走回來,坐在她旁邊兒。”
“之後她就繼續老老實實的在我旁邊兒坐著,要不是之前咱們就開始懷疑於老大,我甚至覺得自己神經過敏了。”
我有點想不通這其中關卡,於是起身道:“我現在就去和於老二談談,你在這兒守著。”
說完我徑直朝著於老二住的屋子走去,這院子裡總共四間正房,於老二住的是最靠左邊的那間。
我走到門口兒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大概十分鐘,門悄悄打開。
於老二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了一眼,看到是我後才鬆了口氣。
“小張先生,有啥事兒啊。”
我推開門說道:“我有點兒累了,進你的屋兒休息一會兒。”
“你們這兒有茶葉嗎?給我衝杯茶水提提神。”
於老二想了一下說:“我兒子留了咖啡,那玩意兒啊。挺苦的,我和我媳婦兒都不愛喝,你喝不喝?”
我點了一下頭:“也行,衝一袋兒就夠速溶的吧。”
說話間我們兩個就進了他們家的堂屋,於老二給我衝咖啡,我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這個房間。
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就見他家裡屋床邊兒有塊兒突出的木頭。
這塊木頭隻有手臂粗細,四四方方的,看棱角和老於頭兒腿上的傷口很像。
於是我直接問道:“你爹生前是不是撞到那塊兒木頭上了?”
於老二看了眼我指的那塊木頭,表情一些不自然,停頓了下才說:“可不是。”
“我爹節儉了一輩子平時大夏天也不點風扇,就到我這屋來蹭風扇。”
“他去世的前一天在這屋吹風扇時,不小心就撞到那塊兒木頭上了,我本想把這塊木頭鋸了,還沒來得及,我爹就沒了,這兩天事兒多也沒顧得上。”
我看著他的反應,推測出兩件事,老於頭腿上的傷的確是在這兒撞出來的,但一定不是不小心。
我平淡問:“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於老二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歎了口氣道:“腦出血,我們叫了120,但還是沒救回來。”
“我大哥來時,我爹已經咽氣了,大哥因為這事還怪我沒早點叫他,連我爹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但我爹身體一直很好,我以為他一會兒就緩過來,誰知道他就這麼死了。”
我一直盯著於老二的神情,這次他倒是沒撒謊。
這兩兄弟在這一點上都沒撒謊,但也都有隱瞞。
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我接通電話,裡麵立刻傳來白靈的聲音。
“家豪,外麵起霧了。”白靈的語氣中透著焦急:“很大的霧,外麵依舊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