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北國擁有五顆集天地精華而成的聖物靈珠?”
歐延坐在書桌後,雙手放於膝上,頓了一會兒,又平靜地開口道。
景年心頭一跳。
怎會不知?她便是為了它們而來的。
她心中忐忑,七皇子怎會突然提到靈珠?
可他主動提起,又難免讓她莫名開始期寄起什麼來。
“奴婢不知。”
她穩住情緒,不動聲色。
“這五顆靈珠中,有三顆由我棠鈺莊、絮柳莊,以及皇室保管,每年——都會有一天,需在宮內將這三顆靈珠集齊,進行啟靈儀式,以佑北國國泰民安。”
歐延想了想,儘量解釋得簡單易懂些。
這話卻在景年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靈珠還存在著這樣的儀式?
那照他的意思,她是馬上有機會親眼目睹這三顆靈珠了?!
她呼吸微頓,好半晌未從這突如其來的震驚中緩過神……
“三日後便是今年的啟靈儀式,我需要一個人手捧靈珠跟著我,穿過文武百官直到儀式高台上,你可敢?”
歐延沒放過景年臉上神情的變化,緩緩問。
景年深吸一口氣。
“七爺……怎麼會想到讓我來?”
縱使心中已猜出了些許,景年還是問了出來。
“這麼做,於你於我,都有用不是?”
歐延笑了笑,隨意翻著桌上的書。
景年聽得心驚,隻覺得眼前的男子越發深不可測,抿了下唇,“七爺是想借此讓肅王看到奴婢受寵?”
“你這麼覺得?”歐延又轉頭看她,“若說是為了這個目的,也算。”
景年蹙眉,沒聽懂他的意思。
難道還有彆的目的?
“我這二哥向來生性多疑,所以我也好奇這麼做他會怎麼想”,歐延身子向後靠向椅背,“所以景年,你可願意與我一起來試著演演這出戲?”
景年沉默許久。
不是她不答應,而是七皇子的心思,她摸不準。
就算她是肅王派來的眼線,歐延也沒有必要讓她以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出現在啟靈儀式上。
到底是在試探肅王,還是在試探她?
隻是這些……她是絕不可能開口問的,而事關靈珠,她又怎能拒絕,隻能最終狠下心道:“奴婢願意。”
歐延放於桌麵的手輕動了動,聞言沒太大反應,隻頷首一笑,繼續讓她研磨。
景年還沒從這件事給自己造成的衝擊中緩過來,有些怔忪地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有些機械地將手伸向硯台。
歐延隨手寫了幾個字放到她麵前,“今天便學這幾個字吧。”
景年抬頭看了眼,幾個娟秀的小楷,與桌案上歐延在其他奏折上龍飛鳳舞的字體完全不一樣。
歐延自第一天教她寫字時便告訴她這是小楷,說是女子寫起來比較秀氣,這幾日她也一直練的是這個字體。
“今日就寫‘靈珠’,這分彆是‘金、木、水、火、土’五個字。”
歐延伸手指了指,分彆告訴景年每個字是什麼,又演示了一遍筆畫。
景年心念一動,沒想到這麼快就現學現用了,倒還有幾分意思。
她點頭,凝神執筆照著模仿起來。
哪想在旁人看來,一字萬金的七皇子手把手教彆人寫字,究竟是件多麼叫人跌破眼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