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在一座墳裡躺了三年,相信很多人會以為我在說瘋話。
其實當諸位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我才從那座墳墓裡出來不到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我想了很多。如果沒有那座墓的話,我不會走到如今這種地步。但是沒有那座墓,我也活不到今天。
仿佛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了一樣,有些事就算我們想躲也躲不掉。
而我之所以決定我的經曆寫下來,沒有炫耀的意思,而是純屬想要紀念某些人某些事。我怕等自己老了,會把他們忘掉。
我叫程文正,出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時至今日我也慢慢從人們嘴裡的小文變成了文哥,最後成為了他們口中的文爺。
十歲那年父母帶我算過命,算命先生說我這輩子婚姻不順,而且還會克父克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在我二十歲之前把我過繼到彆人家去。並且從此以後,我不能跟親生父母再有任何的瓜葛。就算見了麵,也隻能以叔叔嬸嬸相稱。
父母以禮相待,將那算命先生送出了家門。隻是他們並沒有按照先生說的那樣把我過繼給彆人當兒子。不過從那以後,他們就不再驕縱我,而是格外嚴格的讓我去學他們那一身的本事。母親教我背書觀星,父親則是簡單粗暴,每當空中雷電交加,他就會讓我登山引雷,從來不會管我是不是會被雷給劈死。
慢慢的我能夠滿足父母的要求了,他們又開始教我如何勘測機關,並且破解掉它。這麼一學,就是十年。
而在不斷的學習過程中,我也逐漸知道了母親教我的是堪輿機巧,父親教我的,則是天官雷引。
如果不是擔心你以後坐吃山空,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些東西。這是父親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對我說的話。
如果說人生有分界線的話,那麼我的第一次分界線就是十歲。因為從那年開始,我就失去了童年,每天必須在父母的督促下去完成他們布置的任務。至於第二次分界線,則是我二十歲的時候。那年父母給我過完生日,就接到一個電話雙雙出了門。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之後我瘋狂的撥打他們的電話,找遍了所有的親戚家,找遍了周圍的市縣,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我在電視台登過尋人啟事,去公安局裡報過案。但是一切都如泥牛入海,毫無音訊。還好父母留給我的財產不少,這讓我不用為了生計發愁。甚至於我還在家裡的保險櫃裡,找到了一些古董字畫。如果將它們變賣掉的話,足夠讓我衣食無憂的過完這輩子。
人手裡不缺錢,身邊又缺乏管束,難免就會走上岔路。很多時候就算我們不想去參與某些事,彆人也會主動找上門來。吹捧,前呼後擁,美女如雲,一度讓我迷失其中流連忘返。
當然期間的所有花銷,全部都由我這個程公子買單。而我也在利用這短暫的歡愉,來麻醉著自己的神經。
這種生活持續了近兩年,一個突如其來的快遞,讓我恢複了清醒。
快遞裡放著一個u盤,除此之外彆無他物。我記得自己壓根就沒有在網上購買什麼u盤。
剛準備將它給扔了,卻看到紙盒裡寫個幾個字:關於你父母的下落。這一下讓我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將u盤連接上電腦,在點下播放鍵的時候,我的手指都是顫抖著的。我試圖點上一支煙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接連幾下,我都沒有打著打火機。
視頻最開始並沒有畫麵,屏幕上隻有一片雪花。我不敢拖動進度條,生怕會一不小心錯過了什麼。等進度條走到十幾秒的時候,一陣沉悶而又急促的呼吸聲傳了出來。我瞪大了雙眼,幾乎將自己的臉貼到了屏幕上。
慢慢的屏幕裡出現了畫麵,雖然很昏暗,但是完全不影響我觀看。幾道手電光照射在一條甬道當中。甬道頂部往下滲著水,邊上還打了支撐,防止它坍塌下來。一眼看去我就知道這應該是在一座墓裡。跟父母學了十年的知識和本事,可不是白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