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甬道的高度和寬窄來看,這座墓的規模應該還不小。一般的墓葬壓根用不著下去這麼多人,更不需要大費周章將土木工程做得這麼嚴謹正規。由此我也可以斷定,組織這件事的不是一般的人,他們應該是一個組織。散戶,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甬道的儘頭立著一堵石牆,石牆上刻著一圈圈的花紋,花紋從外往裡呈順時針旋著,形狀就跟一盤蚊香相似。在正中心的位置上嵌著一枚石珠,一點綠色的反光直投屏幕,刺得讓我覺得有些刺眼。
一個背對著鏡頭的男人上前,伸手在那些花紋上摸索著。哪怕他背對著我,哪怕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也當是就認出了這個人是我的父親。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臟難以抑製的快速
跳動起來。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有些腦充血,整個人的手腳開始發麻。我暫停了播放,將剛才沒有點燃的那支煙點上,推開窗戶狠狠地吸了幾口。
窗戶的卡扣劃開了我的手指,我渾然不覺的站在那裡看著窗外。兩年了,整整兩年,我終於再一次看到了父親。手指上的血打濕了香煙,吸入口中自帶一股血腥味。我將煙扔了,轉身拿了一卷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
處理完傷口,我回到了電腦跟前繼續看著視頻。父親似乎是找到了一個節點,伸手在花紋上掰了一下。然後就見它調轉了一個方向。如此一節節的摸索,一節節的調整。幾分鐘後,石牆上的花紋成了逆時針走向。
與此同時,屏幕裡傳來哢的一聲響,那枚嵌在石牆正中心位置的綠色石珠從卡槽裡掉了出來。
要說這活兒還得你老程出馬!
門轟隆隆的往地下沉著,在鏡頭之外,有人開口說了一句。
我連忙按下了暫停,然後倒回去重新播放。
要說這活兒還得你老程出馬!
視頻裡再一次出現了那個聲音。
如此反複播放了好多次,確定自己將這個聲音刻入到了腦子裡,我才繼續將視頻朝後播放著。
雖然在視頻當中看不到其他人的臉,但是隻要記住這個聲音,就有希望找到父母的下落。我當時心裡這麼想著。
石牆在一陣隆隆聲中落下,畫麵裡出現了一條深邃的墓道。墓道的地板上雕刻著花紋,整條墓道全都鋪設著黑色的石板。而左右兩端的牆壁上,則是刻著壁畫。鏡頭此時晃動得很厲害,讓我看不清那些壁畫的內容。拿著攝像機的人,應該正在快步朝通道裡走。
隨著鏡頭穩定下來,我發現每隔幾米,過道兩端就有一對人偶矗立在那。在人偶的手中,端著一盞長明燈。
等一下!
母親那讓我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這讓我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
可是母親的提醒還是晚了半拍,有人踩到了機關上。隨著一陣機括轉動,過道裡的長明燈被點燃,火光將過道映照得如同白晝。
畫麵到這裡戛然而止,視頻播放完畢。我急不可耐的開始在u盤裡尋找著,試圖找到新的視頻。可是結果是讓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