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懷表容易壞,也不算很值錢,他們早不知丟哪裡去了。”寧禎道。
盛長裕:“可惜。”
寧禎沒覺得多可惜。
要說起來,她戴著這塊懷表,的確是一種習慣。
如果懷表徹底壞了,她也可以扔掉。
身外之物,沒什麼可惜的。
電影開始,寧禎和盛長裕不再交談,都安靜看著。
寧禎是陪上峰看電影,不怎麼投入。好幾處她沒看懂,故事結束了她也沒理清楚人物關係。
盛長裕則說:“這演得啥?”
寧禎:“……”
沒看懂的不止她。
寧禎解釋:“可能看電影前,要先看看電影介紹的海報,才能明白這故事大概是說什麼。咱們倆都沒看。”
盛長裕:“看個電影,先做幾天功課?”
他最不耐煩看文字。
還是戲更好聽。
演什麼都知道,總是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
隻是換個青衣,換個扮相與唱腔,絕不會聽不懂。
寧禎看向他。
她覺得,此刻的盛長裕並沒有生氣,而是有點窘迫。
——電影剛結束的時候,寧禎也慌,好像沒看懂是她腦子不靈光似的。
“消遣嘛,就是消磨時光。一場電影,時間過得好快。”寧禎道。
盛長裕不再說什麼。
兩人從電影院出來,夜幕降臨,外麵遍地霓虹。
“你去哪裡?”他問。
寧禎:“回老宅。明天就是初七,家裡要上工了,一早就需要議事。”
她說的是管事們要上工。
換句話講,她也要上工了。
“先去吃晚飯,再回去。”盛長裕道。
寧禎道好。
晚飯吃得也平靜,沒鬨幺蛾子,盛長裕情緒穩定。
她回到摘玉居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
寧禎還是去了趟老夫人的院子,告訴當值的女傭,說她回來了,明早告訴老夫人一聲。
盛長裕回督軍府,程柏升居然沒走。
他湊上來,很關切問:“是在寧家吃了晚飯回來的?”
“不是,我和寧禎下午就告辭了。”盛長裕道。
程柏升:怎麼聽著有點炫耀?
“你們出去吃晚飯了嗎?”
盛長裕懶得理他,徑直回房更衣,換了家常衣裳和布鞋。
“跟我說說,去寧家吃飯感覺如何?”程柏升不死心,依舊湊過來問。
盛長裕:“你不去睡覺?”
“少睡一會兒,不相乾。”
盛長裕:“老子要睡了。”
程柏升:“你得跟我講講情況,我好奇。你不上不下吊著我,我今晚睡不踏實。”
盛長裕一指門口,讓他滾蛋,不管他是否睡得著。
反正,盛長裕可以睡個好覺。
躺著的時候,盛長裕腦海裡不停回放寧禎的笑臉。
他去之前,有點擔心她會介懷。三朝回門是她自己一個人去的。
盛長裕很敏銳,他覺得寧禎會不太舒服。但寧禎一瞧見他就笑,笑得太開心,無形中把所有的芥蒂都清除了。
也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盛長裕答應去寧家吃飯,知道這件事無法逃避。挨到了今日,終於做完,他心頭也放下一塊重石,很輕鬆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