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您有辦法。”盛長裕道。
老夫人:“……”
盛長裕辦這件事,沒和寧禎商量,直接去和老夫人談了。
談完後,他告訴寧禎做好準備。
寧禎被他嚇一跳。
“幸好你沒有把廚房給我讓出去。”她笑著說。
盛長裕:“我記得以前徐芳渡搞鬼,兩次都是廚房上的人幫襯了你。人不能沒有幫手,你在廚房上經營了不少日子,有了自己的親信,我怎可能把廚房推出去?”
寧禎心中微微動了動。
她的事,他都記得!
“往後我清閒了。我知道總管事房權力大、事情少。”寧禎笑著,壓下心頭的漣漪。
盛長裕:“既然住下,就要住得舒服。你放心,不出半年,她會趕我們走。”
寧禎:“……”
日子穩步朝前。
寧禎收到了一個從港城周轉寄回來的禮物,卻不是大嫂送的。
打開,裡麵是一份醫學英文雜誌。寧禎翻開,找到了表姐的英文名字,然後叫人送給孟昕良。
她還欠孟昕良一個人情;當然,孟昕良也欠她一個,騎馬輸給她的。但一碼歸一碼。
戴雲兮的底細,還是孟昕良幫她查的。
孟昕良接到後,翻到了寧禎折好的那一頁。
他知道跟阿諾有關,可這些歪歪扭扭的字,他與它們相互不認識,不免焦慮又瞪眼。
他以前在碼頭混,大字也不認識幾個。知道耍心機、鬥狠,才可以往上爬。
後來認識了雲諾。
雲諾從不嫌棄他,也沒有叫他換個差事。她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飯碗,該吃哪一碗飯,就吃哪一碗。
她隻是說,不認識字的局限很大,最多爬到一個香主的位置。如果還想要更進一步,字是必須認得的。
她可以教他。
孟昕良本就是個很聰明的人,從小是個孤兒,一直在碼頭混飯吃。他沒有去偷偷摸摸,而是接觸洪門的人,爭取機會。
他也認識幾個字,都是很簡單的。
雲諾教他,他就願意學。那段日子,做夢都在記字。
她誇他真厲害。
“我就沒見過學得這麼快的人,你腦子真好。你要是生在好的家庭,肯定能考個狀元。”雲諾說。
孟昕良心中得意。
認識了字,她又教他寫字,還買了字帖給他。
孟昕良苦練。
哪怕到了今時今日,每晚都要練半個時辰的字。
他寫一手漂亮的字,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兒時的經曆,隻當他是家道中落。
孟昕良看著這些英文,他必須得學:“能有多難?”
他想了想,去找聞蔚年,讓他幫襯找個英文老師。
他身邊的人,都乾不了這個。
孟昕良去聞蔚年的小公館。
傭人說他在樓上,孟昕良叫了兩聲,沒人回答,他上樓去了。
他與聞蔚年已經混得很熟。
樓上主臥,他敲了敲門,沒人應答,而門沒反鎖。
他直接進去了。
聞蔚年剛從浴室出來,隻穿了條褻褲,光著上半身擦頭發。
看到孟昕良,他臉色驟變,急忙轉身回了浴室。
而孟昕良,已經瞧見了他胸腹處猙獰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