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說,“小孩子最會分好歹了,他覺得你漂亮。”
圓圓有時候跟乳娘鬨脾氣,寧禎哄一哄就好了。
他們這邊吃晚飯,盛長裕和程柏升也下樓用餐。
盛長裕住在華安飯店,有兩個單獨小餐廳,給貴客準備的。
晚飯是他和程柏升吃。
內閣的人都想見見他,他一概拒絕,隻說“等開庭”。
盛長裕剛拿起筷子,副官進來說:“太子爺的車隊,進了這條街。需要阻攔嗎?”
程柏升看向他。
盛長裕:“他不打招呼就登門,架子比他老子還大。叫他滾。”
副官道是。
程柏升:“這次開庭,大總統府籌備了至少三年。他們為了打倒你,把華東四省的實權收回,沒少下功夫。”
“知道,還是叛國。聽了無數回。”盛長裕冷淡說,“請聯軍代表來陪審,搞這麼一出,真是貽笑大方。”
程柏升:“我覺得,可以見見聞太子爺。咱們試探他口風。”
“不必,懶得見這種宵小之徒。”盛長裕說。
程柏升則說:“聞梁予有點能耐。我這幾年不停派人去倫敦,他居然沒有留下半張照片。‘聞梁予’被燒死後,學籍也無故被盜。”
“雞鳴狗盜,不堪入目。”盛長裕說。
他們倆慢慢吃飯。
片刻後,副官又進來,叩靴行禮:“太子爺沒來華安飯店,而是去了對麵的六國飯店。”
“六國飯店住了誰?”盛長裕問。
程柏升:“沒聽說有大人物。若是有了大人物,六國飯店就該戒嚴了。”
盛長裕:“盯著就行。”
程柏升:“我叫人去打聽一下。”
一頓飯吃完,兩人各自上樓休息。
盛長裕房間的陽台,正對著街道,可以俯瞰整條街的霓虹。
他靜靜站在那裡抽煙,心思放空,並沒有什麼念頭。
對麵六國飯店的招牌,他看得一清二楚,好幾個房間沒有拉窗簾,能瞧見人影走動。
陽台很冷,沒有風,但寒流刺骨,他麵頰很快凍得沒了知覺。
盛長裕抽完了一根煙,回房去了。
與此同時,寧禎走到了六國飯店的門口,送聞太子爺出來。
“……住在這裡不安全的話,可以住我家。或者我的私宅。”聞梁予對寧禎說。
他用的是聞蔚年的聲音。
寧禎表情淡淡:“不必麻煩。你是我前未婚夫的哥哥,得避嫌。”
聞梁予唇角微微一翹,笑容灼灼。這不是聞蔚年的笑,而是他自己。
“還記得?”
“我在歐洲三年,無數次去聖保羅大教堂。”寧禎眸色裡添了一抹憂鬱,“死去的人,無法追回。”
聞梁予表情一斂,笑意全部收起:“我以為你忘記了。”
“怎會忘記?初戀,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子,約定了終身。”寧禎深吸一口氣。
聞梁予:“……那個小孩,他是誰?”
他們吃飯、聊天的時候,乳娘抱著孩子坐在隔壁桌。圓圓好幾次喊“媽”,寧禎特意走過去安撫,聞梁予都聽到了。
他這會兒才問。
“他叫孟恒,孟昕良的兒子。”寧禎笑了笑,“你意外嗎?”
聞梁予麵無表情,情緒一瞬間深壓了下去:“有點意外。不過,也不算很意外,得到你本就很容易。”
“的確。不過,你沒得到過。在你這裡,還是挺難的。我知道你愛慕我,在郵輪上的時候。可我隻愛你弟弟。”寧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