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禎:“我一個小時後到。”
掛了電話,寧禎找到了孟昕良留給她的人。
“準備好了嗎,往白家打通電話沒有?”寧禎問。
隨從:“打通了,一切準備妥當。”
她點點頭。
聞梁予等了又等,沒有等到寧禎,卻等到了白思冉。
白小姐突然到訪,沒有提前打電話,聞梁予有點吃驚。
“你怎麼來了?”他問。
白思冉:“不是你的人打電話給我,說你買到了七寶盒嗎?”
聞梁予微微蹙眉:“什麼?”
白思冉同樣蹙眉:“這是誰戲弄我?若不是借用了你的名義,我斷乎不來。”
聞梁予:“你先稍安,的確有點誤會。是什麼事?”
“我在珠寶行看到一個七寶盒,很漂亮,可以做首飾盒子,卻是旁人預定的。
換了幾家珠寶行,才找到一個。夥計打電話給我,卻又被旁人捷足先登。這不,一大清早有人打電話給我,說是你家傭人,叫我來拿七寶盒。”白思冉說。
聞梁予聽了,知曉此事怪異。
跟寧禎有關?
她剛到北城,手可以伸那麼遠?
是孟昕良的人幫襯了她?
聞梁予正想著,寧禎來了。
她穿了件淡紫色風氅,裡麵是素白色銀線繡竹紋的旗袍,低調奢華。個子高挑,衣衫襯得起來,勾勒得她優雅又窈窕。
她穿得少,脖子上圍了乳白色的厚厚圍巾,戴著手套。圍巾襯托得她膚白發墨,一雙眼格外瀲灩。
她似看不見白小姐,隻看聞梁予:“久等了吧?路上有點泥濘,兩輛馬車撞到了一起,有個小孩受了傷,我讓司機先送他去了醫院。”
聞梁予瞧見她,心情莫名輕盈,臉上的笑也多了點真誠:“你可有受傷?”
“沒有,我的司機很穩。”寧禎笑著,“先進去吧,給我一杯熱茶,我快要凍僵。”
她等聞梁予先邁過門檻。
聞梁予沒動,卻看向了白思冉:“不好意思,這件事是個誤會。我沒有什麼七寶盒。我有了客人,你是進來坐坐,還是我派人送你回家?”
寧禎聞言,也看向白思冉。
她那目光,有點詫異,似剛剛完全沒看到白思冉。
白思冉一向好氣質,極少有女郎比她更出挑。然而她在寧禎麵前,不管是身段還是氣色,愣是輸了一截。
女人看女人,最是犀利。
她看得出寧禎對她的不屑一顧,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餘光都沒有瞄她。
聞梁予同白思冉說話時,寧禎就沉默立在旁邊,沒有多嘴問一句“她是誰”。
她是誰,寧禎毫不在意,一點存在感也無。
這種輕蔑,不是言語那種低級手段可以表達的,這是兩個絕色女人之間的較量。
寧禎後來者居上,竟是被她占據了先機。
白思冉也沒看寧禎,隻和聞梁予說話:“哪怕是意外,我人都來了。你帶著我去見見伯母,我打個招呼再走。”
聞梁予:“我有客。我叫人帶你過去。”
白思冉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看向寧禎,更加不應該問,否則氣場全輸。
可聞梁予這個該死的東西,竟是主動向她介紹:“這位是我以前留洋的同學,她成績特彆好。”
又道,“我們關係一直很好,她難得登門,是貴客。今天不好意思,你這邊不打招呼就來了,我分身乏術,實在不能奉陪。”
白思冉再好涵養,這會兒臉都氣抽了。
她懷疑聞梁予懂。
聞梁予懂女人間這點無聲的較量,他故意踩她,讓她一敗塗地。
白思冉進退維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