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想開口,嘴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莊禾走到她身前,看向梅姨娘的眼神裡儘是鄙夷與嘲弄。
梅姨娘掙紮著向後退,看向莊禾的眼神裡儘是恐懼。
以前她在莊家無論怎麼耀武揚威,莊禾都受著,從未像今日這般淩厲逼人。
“你,你怎麼敢……”
梅姨娘吃力說出這幾個字,然後‘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莊禾踩住她的手。
梅姨娘瞪著莊禾,企圖從他鞋底掙脫,莊禾非但沒鬆開,反而更用力碾壓。
“梅姨娘,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莊禾臉上還掛著笑,在梅姨娘看來卻詭異嗜血。
她再不複往日的囂張,此刻滿臉惶恐,見莊禾就跟看見怪物似的。
莊禾皮笑肉不笑俯下身,一字一句開口:“再敢對紀小紜動手,彆怪我把你的手砍下來!”
最後幾個字如雷貫耳,梅姨娘渾身打擺:“莊禾,你好大的膽子!”
“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梅家人絕對不會輕饒你!”
饒是心裡恐懼,梅姨娘仍眼神陰鷙地瞪著莊禾。
她嘶聲竭力地咆哮,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掩蓋心底的恐懼。
莊禾像是聽到了笑話:“梅姨娘,你好歹在莊家待了這麼些年。”
他嘴裡發出帶有嘲諷意味的嘖嘖聲,唇角勾起冷笑:“也許是我爹太寵你,真把你寵壞了,不然你現在也不會如此拎不清,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莊禾發狠地碾壓梅姨娘的手,梅姨娘疼的眼淚汪汪,尖叫出聲。
“你覺得梅家會為了你這麼一個小妾,放棄一大家子幾百口人嗎?”
“彆忘了,梅家的生意還要仰仗莊家,不過一個你,你真以為他們會在乎嗎?”
莊禾這番話可謂是毫不客氣,更跟刀子似的狠狠紮在梅姨娘心上。
梅姨娘兩眼通紅,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莊禾倪著她,聲音更冷:“如果梅姨娘還是不信,可以鋌而走險試一試。”
梅姨娘一聲不吭,隻死死盯著莊禾的腳尖。
她清楚,莊禾說的都對。
哪怕她從前在梅家再受重視,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怕她在莊家受了天大的委屈,梅家人也不一定會為她做主。
莊禾拍了拍袖上不存在的灰塵,哼了聲後抬起下巴,趾高氣揚地離開。
梅姨娘保持著爬著的姿勢,下唇咬出血也渾然不覺。
等莊禾徹底從視線消失,跪在周圍的丫鬟和小廝才戰戰兢兢地跑上前。
他們剛想把梅姨娘攙扶起來,莊禾竟然去而複返。
梅姨娘看到莊禾身體就忍不住發抖,下意識抓緊身旁的丫鬟。
丫鬟與小廝們也是滿臉畏懼,誰能想到向來不問風月,隻悶頭吃喝玩樂的莊禾發起脾氣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麵。
莊禾掃了兩眼梅姨娘身旁的丫鬟和小廝,對著墨安道:“之前刁難紀小紜的小廝和丫鬟全部帶走!”
話音落下,莊家侍衛一擁而入,不過眨眼梅姨娘身邊就少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