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莊禾離開院子,莊老爺子斂去臉上的嚴肅,叫來貼身伺候的嬤嬤。
“拿紙筆來。”
他撐著身體,洋洋灑灑寫下一封信,讓嬤嬤交給自己兒子莊國盛。
莊柳氏之所以能借著莊禾和紀小紜的婚事鬨起來,就是因為莊國盛不喜紀小紜,認為紀小紜配不上莊禾。
現在莊老爺是和莊禾父子不和,但他心裡很在意莊禾。
對於莊禾的婚事尤其上心,他寫這封信也是想讓莊國盛接納紀小紜。
莊老爺子咳了咳,嬤嬤十分擔心,莊老爺子顧不得那麼多,讓嬤嬤立即把信送到莊國盛手裡。
莊老爺子能看上紀小紜,在街上看到她心生歡喜隻是借口,真實原因是一個大師的話。
第一次見到紀小紜時,莊老爺子和意外結識的大師在轎子裡談天說地。
當時紀小紜在街上叫賣,大師撩開簾子隻看一眼,就說紀小紜是能成大事的人,可惜有一死劫。
莊老爺子對紀小紜的第一印象是漂亮,做生意敞亮,是個有眼緣的姑娘。
大師說紀小紜和莊禾是天定良緣,兩人在一起可以渡萬難,並且有助於莊禾事業發展。
這番話莊老爺子十分震驚,沒想到大師對一個農家女有這麼高的評價。
大師勸莊老爺子早日讓莊禾和紀小紜定親,最好在紀小紜死劫前定親,不然莊禾這輩子成就不會太高。
莊老爺子這才忙裡忙慌給莊禾和紀小紜定親。
莊老爺子勢必要讓莊禾和紀小紜在一起,絕不能讓任何人攪黃這門親事!
嬤嬤把這封信交給莊國盛,莊國盛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有些不可置信地問:“父親口中的大師可是先前來家裡做客的大師?”
嬤嬤頷首,莊國盛深吸口氣,仔細把信折起來後才道:“沒想到莊禾和紀小紜的婚事是大師指定的。”
“你回去告訴我父親,莊禾和紀小紜的婚事我不會再插手。”
嬤嬤回去複命,莊老爺子放下心來。
日子趨於平靜,不知不覺已經到七月,距離科舉還有一個月,張玉書要提前去京城考試,所以現在就要出發。
劉惠蘭給張玉書收拾好行禮,紀小英恰好挺著隆起不多的肚子走進來,劉惠蘭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嫌惡,對著紀小英吩咐道:“張玉書去京城,你也跟著去,我兒子一個人在外麵不能沒有人伺候。”
紀小英瞪大眼,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娘,我還懷著孕,怎麼陪著他舟車勞頓?”
“從村長到京城最起碼有一個月的路程,我可挺不住。”
劉惠蘭怒其不爭地瞪著紀小英:“沒用的廢物!”
她順勢收拾了自己的行禮,她可舍不得張玉書一人在京城受苦。
紀小英心中暗喜,難得勤快地幫劉惠蘭收拾東西。
劉惠蘭和張玉書選擇乘水路到京城,紀小英挺著肚子把兩人送到距離村子最近的渡口。
紀小英佯裝難過,一麵囑咐張玉書在京城照顧好自己,一麵擦拭眼淚,看起來好不難過。
臨上船前,劉惠蘭惡狠狠瞪著紀小英:“小賤人,我們不在,你看好家!”
“如果讓我知道你趁著我兒子不在的這段時間水性楊花勾搭男人,回來後我把你的皮給撕了!”
紀小英撇著嘴,淚汪汪道:“娘,你怎麼能這麼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