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張玉書踉蹌著回到家裡。
一進屋他就栽在床上,眼神迷離,嘴裡時不時發出酒嗝。
考中探花郎回村後,張玉書成為眾多村民追捧的對象。
這不晚上特意在村裡設宴祝賀他成為探花郎,曾經瞧不上張玉書的村民輪番來敬酒,對他處處恭維。
就連曾經欺負過他的同鄉也都上趕著來巴結他。
張玉書一時心情好,不小心多喝幾杯,這才醉醺醺地回來。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腦袋還有些發脹。
他便想喝點東西解救,張玉書喊幾聲劉惠蘭,無人應答。
他勉強坐起身,發現屋裡除了他根本沒劉惠蘭的影子。
張玉書扶著額頭不得已坐在床上,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水。
這時劉惠蘭破門而入,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張玉書身側,拉住張玉書胳膊:“兒啊,我聽說做駙馬爺就不能當官,這是不是真的?”
劉惠蘭滿臉慌張,她因為跑的匆忙,發髻上的釵子都是歪歪斜斜的。
今日為出去炫耀,她特意打扮許久,因為張玉書這事兒,她也顧不得形象,隻想匆忙趕回來問清楚。
張玉書蹙眉,他本就因為喝酒腦袋脹痛,再被劉惠蘭這麼搖晃,他感覺腦袋疼的更厲害。
他推開劉惠蘭,咕噥道:“是真的。”
劉惠蘭臉色登時煞白,若不是紀小紜告訴她,她就眼睜睜看著苦讀多年的張玉書斷送仕途!
劉惠蘭不依不饒地再次抓住張玉書手臂:“兒啊,你可千萬彆想不開去當勞什子贅婿!”
“你讀書這麼多年吃多少苦頭,娘都看在眼裡。”
“千萬不能為攀上公主,拋棄做官的機會啊!”
劉惠蘭言辭懇切,抓著張玉書手臂的手逐漸用力。
張玉書眉頭緊皺,再次甩開劉惠蘭。
因為喝醉,張玉書沒注意力道,劉惠蘭跌坐在地上。
張玉書怔愣地看一眼地上臉色灰白的劉惠蘭,剛想伸手去攙扶,道歉的話剛到嘴邊。
劉惠蘭‘哇’地一聲哭出來。
她聲音尖銳,哭聲宛如破鑼在耳邊炸開。
張玉書隻感覺頭疼欲裂,劉惠蘭捶著地麵哭的更厲害:“造孽喲!”
“你以後還怎麼當官啊!”
“兒啊,你千萬彆為了榮華富貴把自己的前程都斷送了!”
眼見劉惠蘭哭的止不住,張玉書揉著額角,無奈地說:“娘,我心中自有考量。”
“若是我不攀附公主,沒有背景走仕途根本走不長遠。”
“能當公主的駙馬,對我來說是一個捷徑,你彆聽外麵的人瞎說。”
劉惠蘭止住哭聲,眼淚掛在眼眶邊緣要掉不掉:“兒啊,你說的是真的?”
張玉書把劉惠蘭攙扶起來,把她身上的灰塵拍掉後才道:“我何時騙過你?”
劉惠蘭這擦破涕為笑:“還是我兒子厲害。”
與此同時,來福客棧。
身著鎧甲的士兵邁著小步到常德身側,沉著臉耳語幾句。
常德眉頭逐漸聚攏,士兵把一摞寫滿字的紙張遞給常德。
常德隻大致掃一眼,臉色沉的宛如能滴下墨。
士兵離開後,他翻閱著手下收集來的信息,隻覺得頭疼欲裂。
沈榮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