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書抿著唇不說話。
他不敢告訴劉惠蘭自己招惹皇帝不快的事,隻能攥緊藏在袖下的拳頭。
劉惠蘭見張玉書不說話,皺眉道:“兒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你好歹也是探花郎,還是公主未來的駙馬,我們若是被趕出去流浪街頭,豈不是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張玉書何嘗不知?
但他也身無分文,哪裡能弄到錢?
見張玉書還是不搭腔,劉惠蘭一甩胳膊,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
“日子沒法兒過了!如今連回鄉的船票都買不起!”
“嗚嗚,我真慘啊!”
劉惠蘭哭的滿臉是淚:“本以為和兒子來京城是過好日子,結果過得還不如在鄉下吃糠咽菜的日子!”
哭聲吵的張玉書頭疼,他擰著眉把劉惠蘭從地上撈起來:“娘,彆哭,你哭也沒什麼用。”
“大不了借錢回家。”
劉惠蘭瞪大眼:“你竟然還想回去!”
“我們風風光光來京城,村裡多少人羨慕!我們若是這樣回去,豈不是被全村人恥笑?!”
她堅決道:“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
“村子說什麼都不能回去,你不要臉麵,我還要臉麵!”
張玉書愈發頭疼焦躁。
劉惠蘭根本不知他現在的處境,但凡不是現在的舉步維艱,他也不會想到回去的法子。
“娘,我真的沒辦法……但凡……”
話音未落,一旁的翠兒小聲道:“公子,我有法子。”
張玉書問道:“什麼辦法?”
翠兒吞口口水,畏畏縮縮地看一眼劉惠蘭,才細若蚊呐道:“公子可是未來的駙馬爺。”
“如今公子有難,不如去找公主殿下。”
“隻要公子能討公主殿下開心,公主殿下定然不會見死不救。”
張玉書眼中的光熄滅。
他現在哪有膽子去見沈榮,到現在沈榮充滿憎惡的眼神還記憶猶新。
劉惠蘭立刻喜笑顏開:“對啊!你是未來駙馬爺,沈榮不可能對你見死不救!”
張玉書有些喪氣:“娘,你彆逼我。”
“什麼叫我逼你?”劉惠蘭變臉如翻書,扯著嗓子嚷嚷:“但凡我們還有活路,至於走到這一步嗎?”
“再說你們有婚約在身,沈榮憑啥不管你!”
“你若是想看你娘餓死,你就不去吧!”
劉惠蘭咬牙切齒,氣得環抱雙臂,扭過頭,再也不搭理張玉書。
張玉書有口難言。
劉惠蘭整日在家裡,還不知他在平安坊惹出的亂子。
思來想去,張玉書發現自己的突破口在身榮。
無論沈榮如何討厭,他想辦法哄沈榮開始,說不定她還能大發慈悲出手幫忙。
“好。”
思索片刻,張玉書咬牙答應。
現在的他舉步維艱,沒有退路也沒出手相助的貴人,隻能把自己臉皮豁出去。
張玉書求助似的看向翠兒:“翠兒,你是女子,知道怎麼哄女子才能讓對方開心。”
“你教我一些法子,待我飛黃騰達,少不了你的好處!”
翠兒喜笑顏開:“女人向來喜歡聽甜言蜜語,而且公主高高在上,需要一個隨時捧著她寵著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