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國棟兩眼瞪大,身子僵立在原地。
柳茵茵的話在耳邊回蕩,每一個字都宛如鋼針,狠狠紮在他心上。
柳茵茵很滿意莊國棟的表情,她咯咯笑起來。
笑容依舊甜美,可在莊國棟看來,她的笑就像是淬了毒,看著明媚實則狠辣。
柳茵茵長歎一聲,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圓滾滾的肚子:“如果我肚子裡的孩子出事,莊國棟你就等著絕後吧!”
莊國棟繃著臉,薄唇緊抿,對柳茵茵怒目圓睜。
“你!你這個毒婦!”
此事對莊國棟打擊太大,他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站不穩。
他想指責柳茵茵,想咒罵柳茵茵,但話到嘴邊,如鯁在喉,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不光是他,就連大理寺少卿都變得語塞。
本以為此事調查起來會一波三折,沒想到發展的出乎意料。
莊國棟揚起手,照著柳茵茵的臉又是一巴掌:“賤人,我要殺了你!”
“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
莊國棟徹底失去往日風骨和冷靜,現在的他仿若歇斯底裡的瘋子,不停掌摑柳茵茵。
眨眼功夫,柳茵茵的臉就腫成豬頭臉。
她捂著臉咯咯笑起來,眼淚和嘴角的血漬融在一起,在她的笑臉上糊成一團,看起來很是詭異。
眼見莊國棟要把柳茵茵打死,他急忙拽開派人把兩人拽開。
柳茵茵匍匐在地,捂著臉笑個不停。
莊國棟臉色漲紅,他大口喘著粗氣,眼中儘是殺意。
啪地一聲,大理寺少卿再次拍下驚堂木。
先讓捕快把柳茵茵押送下去,隨後一臉憐憫地看向莊禾。
世人隻道莊禾是紈絝子弟,卻不知他從小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環境中。
莊禾神情淡淡,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大理寺少卿醞釀片刻,哀歎道:“此事我會根據國法判案。”
“莊公子,前路漫漫,人還是要朝前看。”
大理寺少卿出於人道主義,勸說莊禾兩句。
莊禾微微頷首,表示了然。
此案時間跨度長,但人證物證懼在,所以判案結果很快出來。
柳茵茵因涉嫌謀殺被收押在牢房中,至於處置,要等她生下孩子後再另做判決。
莊禾和莊國棟一前一後走出大理寺。
太陽高掛在空中,街上人潮湧動。
可陽光灑在莊禾身上,莊禾隻覺得冰冷。
莊國棟愧疚地看著莊禾,嘴唇翕動兩下,想說的話堵在嘴邊,不知如何開口。
氣氛變得尷尬,莊國棟手足無措。
莊禾也沒開口打破尷尬的意思,兩人就這樣互相保持沉默。
他們走在大街上,仿若局外人,與周遭格格不入。
良久,莊國棟才囁嚅著向莊禾道歉:“兒子,對不起”
他嘴巴張了張,醞釀半天的話到嘴邊轉一圈後變成:“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我這些年一直對你娘的死耿耿於懷,如今我經曆這些或許就是報應吧。”
莊禾沒吭聲,他繼續道:“兒子,我知道你心裡責怪我。”
“可當年的事情過去那麼久,柳茵茵現在還懷著孩子,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我,我就真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