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禾,算是當爹的求你!”
莊國棟說到這裡,直直盯著莊禾背影,聲音都在發顫。
“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她這一次。”
莊國棟心痛如刀絞:“你娘去世這麼多年,應該不想看到你沉溺在痛苦和仇恨中無法自拔。”
“行。”
莊禾的聲音很輕,莊國棟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
他訝異地看向莊禾,嘴巴抿著,半晌說不出話。
莊禾回過頭,蒼白的臉上多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既然想留著,這孩子你便留著。”
“我以後不會在京城待著,就讓這個孩子陪在你身邊吧,無論男女無論教育成什麼樣,都和我沒關係。”
莊禾聲音平緩到沒有絲毫起伏,冷淡的模樣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莊國棟和莊禾離的距離並不遠,可不知為何。
他感覺自己再也無法靠近莊禾,甚至有一種再也無法見他的錯覺。
“莊大人,後會無期。”
莊禾背過身,朝著莊國棟揮揮手,走的雲淡風輕。
莊國棟跟棍子似的杵在原地,深深看著莊禾離開的方向。
等莊禾的身影快要從視線消失,他才驚覺自己永遠失去莊禾這個孩子了。
莊國棟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抹即將遠去的背影。
“莊禾!”
莊國棟快步走近幾步,莊禾腳步停頓片刻,冷笑一聲:“莊大人,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而且我母親不會希望我代替她原諒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決絕到不給莊國棟絲毫念想。
莊國棟頓時感覺身體裡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他失魂落魄地看著莊禾離開的方向。
許久,他臉上多兩道淚痕,心裡悔恨無比。
莊禾沉著臉越走越快,他恨不得現在就回到下梓村見紀小紜。
以後京城以及莊家都和他沒任何關係,他隻想和紀小紜過平淡的日子。
莊禾很快回到他自己在京城買的宅院中,墨安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東西準備好了嗎?”
墨安頷首:“公子一聲令下,我們隨時都能走。”
莊禾一刻也不願在此地停留,他立刻乘馬車趕往碼頭。
這個時辰正巧是離開京城的最後一艘大船。
墨安和莊禾上船後,莊禾眺望遠處鱗次櫛比的建築,心裡隻覺得暢快無比。
這個地方,他再也不要來。
渠州,沈耀來回在房間踱步,他拿著水渠的圖紙,眉頭緊鎖,神情焦灼。
按照計劃,水渠在半個月內就能挖通。
一開始的工程進展也很順利,可最近不知出了什麼事。
尤其乾活的工人,他們會無緣無故暈倒。
如果是一個人,這也沒什麼,可每天突然昏迷的人數都會增加。
這嚴重耽擱挖水渠的工期。
沈耀也找郎中來看過,結果是工人中暑,這才會突然昏迷。
已經仲秋,溫度隻增不減,工人整天在太陽底下挖水渠,中暑也是正常。
沈耀特意調整輪班批次,避免工人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