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此生覺得最遺憾之事,就是不曾將和尚也納入自己的收藏,儘管他曾考慮過是否去西州佛土帶一和尚回來,可西州南州關係本就緊張,一旦發生僧人失蹤,被西州發現,而後‘我佛門弟子在爾等南州丟失,佛門要入南州搜查’。
到時佛土大舉來犯,大軍壓境,為避兩敗俱傷、大動乾戈,南州定會將高家扔出,平息眾怒。
因而高雄爭嚴令禁止高要不得前往佛土。
便是高要桀驁不馴,也不敢忤逆父親。
如此,他才愈發想要禿驢。
“禿驢!”
他當即出手,試圖將法藏拿下,可...還未觸及法藏,高要便隻覺一陣偉力從天而降,他尚未反應,蠻力鎮壓而來。
大地踏下、地麵碎裂,脊椎骨似是就此折斷。
這是...什麼?
發生了何事?
自己怎會趴在地上?
等、這股力量是什麼?
他的腰、他的骨頭...要、要碎了!
“和、和尚...你做了什麼...該死的...放了我!否則,我爹定要讓你好看!!!”
“施主身上...有血腥味。”
血腥味?
南州眾人,誰身上不曾帶點血腥?
你說此話,莫不是看不起我?
“我讓你放了我!禿驢!!!!”
“還請城主一見。”
聲音不大,卻響徹天地,黑風城於聲浪下搖搖欲墜,天上煞氣似是被其逼退。
隨音浪散去,高雄爭不知何時出現於府邸門前。
“高雄爭見過法藏大師。”
“孽子無禮,擾了大師,還請大師贖罪。”
“不知大師可否手下留情......”
他並未第一時間出手,而是眯著眼看。
從先前聲浪與出手來看...此人極強,必是六境陰陽強者,實力或不在其之下。
若僅是如此,倒也不必過於緊張。
可其實早在法藏出手那刻,他便已經抵達。
能成為城主之人,絕非泛泛之輩,他本想偷襲對方,趁其不備、攻其不意,將其拿下!
但他上下打量幾番,卻怎地也尋不到片刻破綻。
法藏就立於此,如一座大山,巍然不動。
這才歇了他偷襲之心。
如若能不交戰,自然不交戰的好,隻是......
他話音剛落,自己那孩兒便忍不住吼道。
“爹,你與這廢物廢什麼話!殺了他!快殺了他!!!”
“這個該死的家夥,竟敢讓我如此狼狽!”
高雄爭皺眉怒罵。
“——閉嘴!”
“本城主與大師交談,有你何事!”
“不知禮節、不曉輕重,當真無禮!”
“法藏大師訓斥與你果真無錯!”
高要難以置信,高雄爭...他爹,竟然吼他!?
為了這麼個和尚,來此吼他!?
“爹、你!?”
“讓大師見笑,孽子頑皮不堪,丟了風範。”
南州法則於南州眾生而言極為重要,便是不知曉父母,也必須知曉生存法則。
熟記,方能更好地活著。
高雄爭,黑風城城主,六境陰陽強者,厲害吧。
可那又如何。
便是四宗老祖,也時刻銘記於心。
該低頭時便低頭,活著,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