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可惡,嘴炮不過(求收藏求支持)
楊朱學說掌教如此直言,光明正大挑釁軒轅皇朝,與天下人說軒轅皇朝沒有掌管你們的權利,任何欺壓你們的人都要欺負回去。
你們的人生由自己做主。
完全不把軒轅皇朝當會事兒,當真是欺人太甚!
祭酒輕輕彎腰撿起奏折,拍了拍灰,放於太子案桌。
“太子息怒,左右無非一學說罷了,切勿慌亂。”
“天下風起雲湧、暗流湧動,不過是一北邊動亂,不足為懼。”
不足為懼?
對方已占據北邊五省七十二城,僅差一步便可鯨吞北邊,可若一旦開戰,百姓殞命,怕是軒轅皇朝各地將民眾暴動、揭竿而起。
屆時,整個軒轅皇朝都將動蕩不安。
軒轅一族之天下,又豈能坐得安穩?
可祭酒放話,太子還是忍著怒意坐了下來。
祭酒輕聲道:“太子勿要多慮,稷下學宮學子已北上而去,有鎮北王坐鎮,楊朱學說掀不起風浪。”
“祭酒所言極是,是本宮急了。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天下萬民已被說動,得小心行事本宮這便傳信下去,此事交由鎮北王全權負責,稷下學宮學子全力配合。”
“是,太子。”
祭酒安撫好太子,領了旨意便出宮而去。
自淮河水妖一事之後,祭酒身負重傷,在皇城休養許久許久,雖有皇室天材地寶溫養,卻也還是傷了根基。
不過反正他也早已老去,也便不再窺視那九境之上他老啦,得服老才行。
因而,他選擇輔佐太子,將畢生絕學都傳授於他。
陛下閉關前也應了他請求,封了他太子太傅。
在朝商議政事,以君臣相稱,在府求學探知,以師生相稱。
本以為他會就這麼地安享晚年,卻不曾想,這會兒又冒出了如此多學派。
那些學派並非無可取之處。
便是那所謂食色性也,也有令祭酒探究之心。
隻是,祭酒終究是祭酒,儒家大能之一,又豈會看不出那所謂放縱之意。
他肯定人有七情六欲、從無斷絕,否定放縱自我,由本性掌控。
唯有教化,馴服本性,方可締造太平盛世。
對於楊朱學說他也同樣看得出其中弊端。
人人不取一毫、人人不利天下,那天下又有誰可挺身而出?
人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有誰人帶領人族。
可那掌教一番話卻令祭酒不得不深入思考。
人皇軒轅、共主禹王,乃天下萬民之選擇,天下亦是天下人之天下。
他可否定那所謂人人不取天下之歪門邪道,卻無法否定那最後一語.
儒家講求教化,希望皇帝、官員可愛戴百姓、體恤民情,他們本質是站在統治者一方的學說,曆代以來亦是同樣如此。
然而上古時期卻並非這樣。
人皇軒轅與共主禹王,無一不在告訴他。…。。
儒家錯了。
儒家不該是統治階級一方,不該希望他們愛戴百姓,而更應當從百姓觀念出發。
是這樣嗎?
儒家曆代都錯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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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那妖道竟如此厲害,這等蠱惑人心之說竟也能令天下動容!”
雨來城,一處客棧之中。
李正之氣惱不已。
隨楊朱學說掌教之言傳遍天下,與楊朱學說掌教辯論之人也同樣名揚天下。
隻是這名與李正之想象中略有不同。
前者乃美名天下,後者乃惡名天下。
民眾對其怒罵,道友對其嘲笑,一時間,他好似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便是有關係好的道友,也會傳信而來,問他是否當真是急了。
還有甚者書信一封,讓其好生學習,然後辯論方可不落下風。
他大怒,卻又無可奈何。
“古兄,咱們如今該怎麼辦?”
“那妖道要在這兒多待一段時日,每日要在那高台處傳法,不若咱們潛伏入他那院子,從中探取情報?”
正麵交鋒無法取勝,便是辯論.以那妖道口才,初出茅廬,眼神清澈的大學.年輕人們還是難以匹敵。
可他不是說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嗎?既如此,為何不尋出破綻?
教義最強的力量便是教化眾生,而這眾生,會反過來約束教徒。
若可尋得破綻
“那便能揭穿那妖道真麵目!”
李正之一喜。
“當真是好方法!”
“古兄,咱們事不宜遲,立馬出發!”
他拉著古緒義便要出門,但卻被古緒義摁住。
“李兄莫急,如今還未到那妖道傳法之時,你我二人當麵潛伏略有難度,不若等旭日方升時再入其中。”
望了望那天上皎月,李正之點頭。
“好!”
第二日天還未亮,古緒義與李正之便穿上衣服,準備就緒,他們二人對寧墨封寫了一封紙筆,道:“道友,我們二人便去潛伏了,就勞煩你看著那妖道,但有動作,還請及時通知。”
也不待寧墨封回應,便搖身一變,消失不見。
寧墨封默默起身收拾,待到時間差不多,便出門而去。
人很多,依舊天不見亮便有人在這兒靜靜等候。
寧墨封這等踩點之人,隻配坐最後。
就像大學教堂後三排,唯有早起者方可居之!
楊朱學說掌教如說的那般準時到來,他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傳道。
而另一邊,李正之與古緒義也已無聲無息潛入其中.
楊朱學說掌教居住於雨來城先前的黃家府邸之內。
這兒地方大,住的舒服。
雖說不少人惦記著這兒,但聽聞掌教要來,也都紛紛留著送於他人。
二人一個念識便可掃過整個府邸,昨日交手時哪怕隻匆匆一眼,也已完全牢記於心,因而此次潛入倒也並不麻煩。
“走,去尋那寶庫!”…。。
李正之與古緒義斷定楊朱學說掌教不過是一邪門歪道,興風作浪所求不過寶物法器,隻要尋到那藏匿寶物法器之地,便可拆穿那偽君子之麵具。
他們興高采烈,好似勝利近在眼前。
這兒沒人,並無陣法,甚至連紙人都不存在。
小心翼翼潛入其中,半分意外都不曾遇到。
順利得讓人覺著是否是他人故意放他們進來。
他們很快找到黃家寶庫。
隻是這黃家寶庫空空如也,不說靈丹妙藥、天材地寶,便是連擺放這些的架子都無。
乾淨得讓人覺著,這兒是不是日日打掃。
“沒有?”
“怎麼會沒有?”
黃家雖不是什麼厲害大家,但卻也些許本事,定然搜集了不少好東西,此刻怎麼會沒有?
“莫不是放在了其他地方?”
彼此對視一眼,旋即又迅速調查府邸。
他們將裡裡外外翻了一遍,連縫隙都不曾放過,卻依舊什麼都沒找到。
二人覺著應當是被放在了其他地方.比如說城主府。
於是又找了許多地方,雨來城被翻了個底朝天,最終才在尋常百姓屋中發現了這些東西。
屬於雨來城的寶物並未被帶走或私吞,而是全部發放給了民眾。
這一事實令二人大受震撼。
楊朱學說掌教竟如此魄力?將那麼多寶物全部送於民眾凡人?
他不心疼嗎?
待到太陽落山,傳法結束,寧墨封回屋,便見著了二人失魂落魄,好似受了什麼打擊般坐在這兒。
他並未去問,隻做著自己的事兒。
還是古緒義按捺不住,將事情交代清楚。
“道友,我與李兄二人潛入其中,並未發現什麼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我們以為是被他們運走或帶走,但卻在民眾屋中發現了他們好似是將那些東西都發放給了民眾。”
“他們.這.”
他嘴巴微張,半響後路又合上。
李正之也萬分不解,這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眼裡,這些妖道應當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將天材地寶交予普通人,豈是他們所為。
寧墨封不說話,隻默默思索。
不奪走天材地寶,便說明對方不在乎這些,他眼裡有更遠的利益、更大的目標。
——放棄眼前利益唯一的理由,便是遠方有更大的利益。
二人沉寂許久,最終古緒義還是打起精神。
“我不信他們會如此正直!定是有其他目的!”
“李兄、道友!咱們不可被輕易打敗,那賊人定會露出馬腳!”
他鼓舞士氣,堅定不移,李正之被其印象,狠狠點頭。
“嗯!”
隨後,二人便以此為目標,每日最終楊朱學說掌教,並想方設法在其府內部下陣法、留下痕跡。
勢要抓到起馬腳。
可半個月後,楊朱學說掌教馬腳並未抓到,其傳法卻已然完成。…。。
他與雨來城諸位告彆,民眾不舍其離去,望他留下,他卻以其餘城池百姓還需要他為由告彆。
民眾不好再留,便紛紛感恩戴德,甚至還拿出了東西送於他。
被他以教義拒絕。
隨後,他坐上來時轎子,四紙人抬轎,笑嗬嗬地離去。
李正之與古緒義並未跟去,而是在黃家府邸細細探尋。
他們不信掌教什麼都不曾做,可探尋許久都不曾有所發現,最終也隻得離去。
待到二人離去,那本該早已出城的掌教摸著胡須嗬嗬而來。
他站在一處假山之上,輕輕拋下一顆珠子,珠子落於假山之上,發出如耀眼光芒,旋即卻又迅速收斂,而後引入其中。
當珠子隱匿,銀色光芒自地麵蔓延而出,好似蛛網一般,輕易覆蓋大地,連接城池。
確認陣法已啟,掌教哈哈兩聲消失不見。
可待到他消失不見,寧墨封默默地從假山後走出.
接下來一段時日,寧墨封三人跟著掌教一路前行,暗中調查。
但卻始終什麼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