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圖斯記得自己不到八歲的兒子薩特第一次如此大聲的頂撞自己。
“我六歲時和母親去德西亞的角鬥場……我見過那些角鬥士!他們不是壞人!那個被你們稱作邪惡巫師的人向我微笑點頭!就像是把整場勝利都送給了我一樣!”
“他和他們不是壞人!”
“……”
薩特對父親的第一次頂撞被來自父親的兩個耳光終結。
薩特老實了幾天。
昆圖斯記得應該是老實了幾天。
直到昨天,當昆圖斯從垃圾山上離開,並氣勢洶洶的往家走,想象著薩特在街道上奔跑且大聲呼喊叛軍的場麵,以及自己準備如何教訓兒子時……
突然,一顆巨大的雨珠把昆圖斯從回憶中砸了出來。
昆圖斯看到周圍擠滿了人。
聽到近衛軍憤怒的呼喊。
他們在喝罵廣場上的人,要求人們離開。
昆圖斯已經從痛苦的回憶中暫時解脫,他的注意力被周圍的人吸引,他想知道是什麼事情讓這些人敢於在近衛軍們的喝罵聲中留在廣場上。
他向全息影像投去目光。
在全息影像下掛著薩特的屍體。
看到這昆圖斯仿佛被錐子刺入眼球,疼痛的挪開目光,向上看投影。
但昆圖斯雖然挪開了目光,卻無法將注意力從那掛在全息影像投射器下的自己兒子的屍體上挪開。
他又回憶起昨天自己回到家後看到了什麼。
他路過廣場,看到薩特小小的屍體被掛在廣場上最顯眼的地方,這孩子就像他母親一樣被掛在那……
然後作為一個父親,他默默的走了,自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停一遍遍的回憶,直到現在。
“我們是義軍,我們身處馬赫地區的河流旁。”
聲音從全息影像中傳出。
昆圖斯猛然抬頭看向影像,投去仇恨的眼神。
他的兒子就是因為畫麵上這些人,以及那些人裡那個該死的玩弄巫術的巫師而死。
如果不是他們,近衛軍不會把薩特吊死。
“如你們所見,我們剛剛打敗一群高騎士。”
秦夏在屍體中行走,緩緩來到被角鬥士控製的五個高騎士麵前。
“而他們,他們通過求饒,放棄廉恥,苟存到現在。”
蛆蟲之眼對準五個高騎士。
其中兩個高騎士臉色一紅,閉上了嘴,剩下的三個仍然繼續求饒。
“我也善待過奴隸!我還給過角鬥士不少賞錢!我……我是個好人!”
“彆殺我們……彆殺我們……彆殺我們……彆殺我們……”
“父親!快回來!快回馬赫城來!”
“……”
秦夏來到左側第一個高騎士身後,伸手抓住頭發強迫其仰頭。
“蛆蟲之眼在戰鬥之前就已經開始轉播這裡的畫麵,你們應該看到了他們降臨時候的樣子。”
“你們敢相信嗎?努凱裡亞眾神之一,不,之五,他們如神明一般從天而降,表情冷酷輕蔑。”
“但現在他們跪在這,哭的比一個向奴隸主求饒的奴隸還可憐。”
秦夏說著鬆開手,看向一旁的約楚拉。
約楚拉上前拔出匕首,走到左側第一個高騎士身後,一手抓住頭發,一手握著匕首劃動,麵無表情的割開“神”的喉嚨。
高騎士還剩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