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夕陽漸斜,心中悲涼漸起。
何子樂不知是這樣的結果,心中痛苦,她落淚,無力跌坐於此。
一雙帶著暖意的手輕拍她的頭,“她走了,不要作無用功。”
是高高在上的神,他便是紆尊降貴半蹲在她身旁。
何子樂低頭,似乎看到自己的一身狼狽。
她心中難受,她弄錯了,不知師姐竟會如此消化不見。
好似有一人,仿佛還是那日,意氣風發,禦著劍,意氣風發,自天而降,
與著那樣的,開朗活潑,率性天真般,為何就是如此,
仿佛見她揮揮手,道彆後,
轉身化成一絲黑煙消失殆儘。
“你莫哭。”神好像在歎氣,
她哭了嗎?或許罷,隻是淚水湧出,她毫無克製。
“陸師妹。”霍清便站在神尊身旁,不知要說什麼,心中湧出一絲哀傷,沉甸甸的,
今早這樣的人,還在他麵前,同他鬥嘴的人。
“是我的錯,如果我,”霍清不知怎麼說道,“或許…”
“沒有或許,”神尊蹙眉,“是魔族右使過於狡猾,任何人輸送靈力予她,皆會是如此。”
不愧是魔,毒且狠。
何子樂腦子裡亂得很,渾渾噩噩。
可是又因使用靈力過度,支撐不起她的體力,她終於混混沌沌,
似乎難以思考的悲涼,人命如螻蟻,舉重若輕。
夕陽裡,悲傷與風交織,無淒慘意。
魔族聖山,山門之上——
“還好在老子跑得快。”有人降臨此地,帶著四溢消散的黑氣。
他的黑袍已是破爛不堪,右腳踉蹌幾步,幾乎是拖著左腳前進。
“哢——”一長槍,橫架在他脖頸之上。
“右使尊上,你跑哪去了?”漫不經心的話在魔族右使耳旁響起。
魔族右使才是舒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那商凰臨竟追到魔族來。
“這就與你無關了。”右使移開他的劍,複了那傲意的模樣。
他去乾了件大事,比這些軟弱的家夥,他高大許多。
看著他的模樣,左使有些不祥的預感。
“你去人間了,可是去了慶國?”左使問道。
此事鬨得沸沸揚揚,他還是知的。
“與你無關。”右使冷哼一聲。
“不要惹禍了,回你的魔殿歇息去。”左使見他如此,冷了幾分話語。
他不是不知最近右使的不安分,但此魔向來如此,隨心所欲慣了,本他不覺是何等大事。
“走就走。”右使擺擺右手,深一步淺一步離開。
“不送。”左使冷眼看他離去。
待那右使出了聖山範圍,魔族左使才是命手下去聖殿,查看右使最近的行蹤。
雖然他心知,若右使有意抹去自己的蹤跡,自然他也查不出什麼,但也要做點表麵功夫。
他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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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火海,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呐喊,有人在纏鬥,
有人卻道“三娘,母親護不住你了,快逃。”
一張大手捂住她的口鼻,道“三姑娘,千萬莫出聲。”
那人話語裡似乎有著極大的恐懼之意,恍若她極為熟悉。
她無助哭泣,卻慢慢點頭。
好像有人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怕極了。
“三姑娘,莫怕。”她放開自己,可她的語氣是如此溫和。
然後,紅色的血浸透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