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萬籟俱寂。元展尋定定地立在她窗前,如一尊雕像。
“阿尋,我就猜你是在這兒。書香和染墨是阿娘親自選了侍候你的,你都給了她,又給了五個小廝,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既然不放心,乾嘛非把她送回來。就算她死在定王府,勳國公也不敢說什麼。”
宇文吉絮絮叨叨的。
“因著那竹青,阿娘氣壞了,打殺了不少人!大國巫也帶著製毒練毒的那些人和毒物都搬去彆院了!你就彆自責了。這一個多月,阿娘也急得什麼似的,天天把我叫去問話。又派大國巫來看了好幾次。阿娘說了等她好些就給她請封,就算她有個好歹,也會恩推她小妹。
阿尋,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大國巫都沒辦法,你立在這裡也於事無補。
對了,阿娘說最近又有了醫聖的蹤跡。以往或許是因為你不能親去,才福緣不夠。現在你大好了,我陪你去,說不定你的毒就能解了。到時她也就好了!
對了,阿娘還說有個毒癡——
唉——?唉——?你乾什麼去?那是人家閨房!”
元展尋邊走邊摸出腰間的白瓷瓶,倒了兩粒雪白的藥丸。
宇文吉徹底慌了,展輕功追了過來,一把拉住他。
“阿尋,百清丸不是大白菜!要是管用,上次吃完就該好了。你現在就是把這一瓶都給她也沒用!何況,隻有這些了,你以後怎麼辦?”
“放手!”
“阿尋,你瘋了?這次我再不會替你瞞著阿娘。”
“放手!”
“阿尋,你要是過不去,當初乾嘛拿她散功?!”
元展尋顫抖一下,腳步踉蹌。宇文吉一個手刀,就把他敲昏,抗回了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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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郡主抱著通體雪白,雙瞳異色的波斯貓,一臉雍容。
“苦荷,阿尋這幾天在做什麼?”
“回郡主,定王就在府裡。被小公子罵醒了。也再沒去過勳國公府。倒是沒把派出去找醫聖的人撤回來,但也不怎麼上心了!”
“真不上心嗎?”
“定王重情,五年前於小娘子受了一次,他便一直照顧著。如今,定王的毒早非五年前可比,她又更淒慘數倍,想來定王是不會輕易過去的。”
“當年的阿無真是韋無憂?”
“奴婢細細驗過,她左肩上的桃花烙印也分毫不差。”
“冤孽!原本我隻想著用她拖延時日,好用功夫找全毒癡說的藥。沒曾想,阿尋大好!”
“您是擔心那隱毒?”
“毒癡早說過,他這層毒解不得,更不能動情!偏他為了這個韋無憂屢屢破戒。韋無憂留不得了!”
“可這會兒若是她出事,我怕——”
“你把醫聖的消息透給他,先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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