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氣喘籲籲跑進水榭閣旁的清幽殿。
“王爺,有了,醫聖有消息了。”
元展尋拿紫銅花灑的手一頓,順勢放下,又剪去老枯的殘葉,才淡淡道:“給勳國公府傳過去吧!這萬壽花如何?”
“您親手準備的壽禮,又細細培育這麼久,這花早不是凡品可比。”
老管家偷眼,見主子麵無表情,也不敢再說更多,等了半天,見沒彆的吩咐,才躬身退了出去。
他深感越來越猜不透主子心思,漸漸有了懼意。他有了心事,便更沒察覺到他一走屋子裡就沒了人。抬頭就看到急火火的書香。
“你守在勳國公府,怎麼回來了?”
“阿爹,出事了!韋大娘子,韋大娘子不見了!”她特意提了聲。
老管家也回頭看了一眼。見屋內毫無動靜,又大聲問:“你說什麼?那麼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勳國公府怎麼說?”
“勳國公府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我早上進去,才發現的。當時床上就隻放著一塊銅牌。”
“什麼銅牌?”
“英門。”
老管家嚇得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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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都城遼京的百姓最近多了許多談資。
“勳國公府大娘子沾上了定王,要死了。”
“消失多年的英門銅牌出現在落寞的勳國公府了。”
“當年英門叱吒風雲,那是行醫人的天。現在沾上,怕是整個勳國公府都要倒黴了。”
“聽說,當年英門也是不隻收醫徒,還收醫患。就韋大娘子那小身板,估計也隻能是醫患了。說白了,就是試驗品。”
“試驗品也比病死強吧!”
人就是這樣,再新奇的事,過個十天半個月也會成為嚼完的檳榔。何況轉眼近兩年。他們連韋大娘子是誰都幾乎忘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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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偏南,氣候溫暖,地處交通要道,往來人口複雜,素有大周第二都的美譽,地位直逼遼京。
一個身材魁梧的虯須男子興衝衝由街尾大步而來,徑直上了老味居二樓。他叫華無思。任誰也想不到她亦是遼京病得要死的韋無憂。
“大哥,你可來了。我和三弟都等你半個月了!”說話的是溫冠玉,二十一歲,天門山少主。隻是他實在配不上這玉字。膀大腰圓不說,臉上的大胡子更是又粗又硬,一看就是個十足的莽漢。
他身後探出一個少年來。他二十歲,身材頎長,五官細膩,十足的紈絝公子哥做派。但你也絕想不到,他卻是商界大名鼎鼎的風掌櫃兀國風。
“大哥你再不出現,二哥就把我喂成球了。我跟你說,老味居來了個新廚子,菜做的那叫一絕!咦?大哥,你身上什麼味啊?”
“還能有什麼?藥味唄!你被泡上半個月試試!”
三人吵吵嚷嚷進了門,元展尋剛好從隔壁包間出來。他隻看見兩個錦衣男子簇擁著一襲麻衣。他並沒在意,徑直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