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推杯換盞,都有喝多的跡象。
“大哥,咱們拜把子都大半年了,還是第一次喝的這麼痛快。二弟再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我土包上的草都一人高了!”溫冠玉摟著華無思,有點搖晃。
“二哥,你又說這個,我都沒說呢。大哥救我那會兒,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要我說,你就應該當老幺,憑什麼排我前邊?”兀國風提起這事就憋屈。
“說了不許提,你們還提。想害死我?讓老頭子知道我背著他救人,非得把解了的那些毒再種我身上不可。我可是久病成醫,你們是不是也想嘗嘗那滋味?”說著她促狹地轉了轉彆發髻的木簪。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兀國風立馬就作揖。溫冠玉朝著他屁股就踢了一腳,嘿嘿笑著圍著桌子跑。她自己灌了一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華大哥!”門被猛地推開,溫可嵐一襲淡紫衣裙,叉著腰,瞪著眼,嘟著嘴,十五六的年紀,俏皮的可人。“華大哥!你哪天出來的?怎麼也不讓人告訴我?”
她一扭腰就瞪眼擠走了溫冠玉。“大哥,你乾嘛丟下我?”
溫冠玉直撓頭:“大哥,我可是特意把她困在家裡了。”
“你還說!我現在才懶得理你。”轉頭對華無思,她早乖巧的不行。
華無思卻隻覺得頭疼。把衣袖從她懷裡解救出來,灌了半壺茶,搖晃著站起來。“老頭子隻給我半天假,我今晚還得泡藥浴,得走了!”
“怎麼我剛來你就要走啊!”溫可嵐小臉一癟,就要哭。見她真走,又笑著蹦起來:“那我送你!”
四人相攜著出了門。
兀國風左擠右躥。可惜力氣拚不過溫冠玉,臉皮又厚不過溫可嵐。最後沒挨上大哥不說,還被推得撞倒了首飾小攤。各式釵花散了一地。
她一眼便看中了滾到她腳邊的桃花簪。簪子通體白銀。簪頭兩朵盛開的桃花,夾著一塊綠寶石的幼桃,一塊粉寶石的花苞,十分質樸可愛。她當即就掏了十兩銀子。
“大哥,你可是第二次買簪子了,攢聘禮嗎?”溫冠玉口快道。
“說什麼呢!大哥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聘禮我包了。”兀國風拍著胸脯嚷。“我給大哥準備的聘禮,樣樣都要價值連城的。這麼個簪子,拿不出手,拿不出手!”
“這你們就錯了。東西不在貴賤,勝在心意。若心儀之人亦能體會你一番用心,而喜不自勝。至此兩人心意相通,心中唯有彼此。這才是——”
“大哥你不會真打算拿這個表白吧!”
“有何不可?來,來,來,都看仔細。若有一日,有人拿著這個來找你們,你們可得對她比對我還好!”
“華大哥,我喜歡這簪子,給我吧!”溫可嵐撒嬌。
“啊?啊!你小姑娘家家的,這個太素了,改日去你三哥那,挑最好的。他有錢。我走了!”不等說完,她一溜煙就跑了。
兀國風看著她的背影嘖嘖稱奇:“大哥千杯不醉,真乃奇男子啊!”
溫冠玉給他一個大白眼:“你傻啊!你在鬼門關,他都能把你拉回來,你當他衣袖那些瓶瓶罐罐是擺設?”
“大哥——”溫可嵐氣得跺腳,若不是溫冠玉攔著,非得再把首飾攤子砸了。
“行了!回家!”
溫可嵐一路噘著嘴,下馬車也不用他扶,抬腿就奔後院,任憑溫冠玉怎麼喊都不停腳。
溫冠玉麵沉似水,一路逼出不少酒氣,腳步也穩健的很。“再走,我就送你回天門山!”
“你們都欺負我!”
“阿嵐,華大哥無意於你!”
“才不是,分明是你說的太直白,他不好表明心跡。我一定能讓他回心轉意的。”
“胡鬨!再任性,我就回稟父親,把你關在天門上。”
“大哥,我不管,我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