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更是難熬。
韋寧受了委屈,直接導致她這裡的生活水準直線下降。除了書香、染墨和張媽媽,她院子裡更是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
書香更是日夜看著她抄書,簡直苛刻的像個憤世嫉俗的獄警。估計是從定王那裡得了消息,甚至可能還領了命令。
何況還有郡主家那個老嬤嬤的威脅:“姑娘莫以為回了勳國公府,郡主就不知道您的動向。您要知道,您代表的可是勳國公府。”
她氣不過,可沒有抗衡資本。定王、郡主,兩人的哪根手指頭都能要她命。她更怕連累還在京的溫冠玉。
可每天困在屋子裡,屋前濃密的大樹更是擋得屋子大白天都得點燈。隻一周,她就覺得頭昏腦漲。
女戒上的字,她差不多全認得了。可越這樣,她越暴躁。讓她三從四德,守著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不如讓她死了。她寧可這輩子都一個人,也不想找那些滿嘴仁義道德,卻摧殘女權的偽君子。
一激動,一滴墨掉在剛抄好的紙上。
“真是——”她氣得摔了筆,抓住抄好的女戒使勁團了又團,順窗就撇了出去。
第十天,她砸了琴,扯了臨摹的畫。
第十五天,她寫著寫著大吼一聲:“染墨,給我找幾個人來,把這樹砍了。”
書香破天荒沒陰陽怪氣。這房子一股子潮黴,她早覺得憋得慌了。
染墨去了半天,沒一個下人肯來。最後她隻能破例去找了被勳國公打發到府外采買的福祿壽喜財。
看見五個少年拿著大鋸、扛著斧頭,興衝衝的,她心裡堵著的這口氣,終於散了點兒。
可還沒等動手,勳國公就來了。
老頭氣喘籲籲,跑得帽子都歪了:“住手!誰也不許動!我告訴你,這院子裡就是一個草葉,我也都不許你破壞半分。”
“我偏不,給我砍!這破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你敢,你個不孝子!我決不能讓你毀了你娘布置的院子。”
“難怪啊,是她布置的院子?這麼好,這麼稀罕,她自己怎麼不住啊?她怎麼不讓韋寧住啊?怎麼不讓韋莫韋鳴住啊?他們都是男的,陽氣重,可不怕這些。”
“你給我住口!”
“你們就是偏心。她搬到敞亮的主院住,把他們三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卻布置這麼個陰森詭異的院子留給我。我也是你們的女兒,你們怎麼就非要這麼對我?我今天非得砍了它。”
“你——,你——”
老頭氣得倒退好幾步,臉也白了,眼也直了,最後竟然嘴角淌著涎水,向後就倒。
韋莫是半夜過來的。她晚飯也沒吃,正抱著腿坐在床上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