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王宮的。
並非是因為恐懼。
而是覺得心沉到了穀底,失神落魄。
白纖舞,他了解的並不多。
還是從範季讓人傳來的信件中得知了她的存在。
剛才在大殿中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便知道範季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那是一個冷漠麻木的屍體!
韓非在她身上除了感覺到令人戰栗的寒意之外,絲毫沒有發現她有彆的波動。
容貌雖然長得嫵媚,可給人的感覺卻隻有冷漠。
身材很好。
那血紅的大氅也遮不住她婀娜的曲—線。
但是就連韓王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傳言她的目光能令星辰黯淡。
那是因為那眼中的寒意已經蓋過了星辰的光輝!
這個人沒有波動,沒有起伏。
甚至甚至連呼吸都沒有!
韓非很確定,她的確沒有呼吸。
就算是老師荀夫子那樣綿長的呼吸,他也能感覺的到。
但是白纖舞……
韓非特意留意了一下,絲毫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呼吸。
“難道真的像先生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個死人嗎?”
韓非突然感覺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先生是他告訴你的?”
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
韓非猛地一驚!
難怪剛才一瞬間感覺到了寒意!
白纖舞,在他身後!
“你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韓非猛然轉身,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白纖舞。
依舊是那一身惹眼的血紅色大氅。
尾擺在寒風中擺動著,露出藏在裡麵的雙劍。
身材窈窕豐滿,卻讓人升不起絲毫欲望。
就像一座被雕刻得玲瓏有致的冰雕,散發出的寒意隻想讓人遠離!
那兩把劍,韓非認識。
正是白亦非之前的佩劍。
而白亦非的劍,便是繼承自他這位母親!
雙劍一紅一白,劍身細長。
這原本就是女子佩劍。
所以此刻攜帶在白纖舞腰間,讓她有了種颯爽英姿。
韓非眼角微微跳動了一下。
目光逐漸冷靜下來。
白纖舞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直接忽略了他的問題。
韓非陡然間覺得壓力倍增。
就是這種看任何東西都像是在看死物的目光,任何人都無法在這樣的注視下保持鎮定。
白纖舞看了片刻才收回視線,獨自往前走去。
血紅色的大氅在她身後飄動,披撒在腦後垂至腰際長發的如群魔般亂舞。
毫無感情道:“告訴你那位先生。”
“既然他殺了我精心培養的養料,那就讓他自己成為我的養分吧。”
她之所以收留白亦非,讓他修煉和自己一樣的邪功。
不是因為她有憐憫之心。
而是為了將白亦非當做培養養料的器皿。
但是現在,還沒培育成熟就死在了範季手裡。
白纖舞又豈會善罷甘休!
直到她走遠,韓非才重重捏了把汗。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有情緒波動,你根本不知道她對你有沒有殺心。
如果剛才她出手,自己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韓非心裡一陣後怕。
還好範季通知的即時,讓天澤他們撤了回來。
不然遇上這樣的對手,就算是天澤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他深深看了一眼白纖舞離開的方向,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
明珠夫人嫵媚的俏臉泛著誘人的紅暈。
誘人的嘴唇輕輕開合,有氣無力地呼吸著。
整個人慵懶地蜷縮在範季懷裡,狹長的美眸中儘是迷離之色。
宛如一隻渾身被抽去骨骼的貓咪般,絲毫動彈不得。
範季輕輕撫摸著她的玉背,幫她平複著呼吸。
良久之後,明珠夫人的目光才逐漸變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