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朝趙姬抬了抬手,正色道:“不錯,寡人來此,還有一事想與母後商議。”
前麵的一切隻不過是想知道趙姬的態度和立場。
後麵的話,才是他這次過來的目的。
半個時辰後,嬴政走出寢宮。
抬起頭迎著寒風,深深吸了一口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一夜的時間幾乎是轉瞬即逝。
緊閉地鹹陽宮大門被人緩緩推開。
門外早就站滿了井然有序的文武官員。
呂不韋昂首挺胸地站在最前方。
宮門大開之後,腳步穩健地踏進了宮門。
進入大殿後,文武百官分成兩側落座。
不多時,嬴政的身影便在宦官那尖銳的嗓音中出現在了百官麵前。
最後的趙姬姍姍來遲。
一如往常一樣坐在了簾子後麵。
嬴政站在高高的王座前,目光從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掃過。
威嚴的目光讓人不禁生出一股畏懼。
這位年輕的君主,帝王之氣似乎越來越濃了。
呂不韋微微皺了一下眉,
隨後又舒展開來。
因為他發現,嬴政的目光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
還是和之前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除了少數幾人外,嬴政重新出現在朝堂上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畢竟這秦國真正做主的,還是紗簾後的那位和百官之首的呂不韋。
朝會照常進行著。
各部官員們都有序宣讀著自己的彙報。
直到這一流程結束,嬴政才鋒銳地目光才亮起。
緩緩說道:“既然列位無事可諫,寡人倒是有一事要說。”
此言一出,下方眾官員頓時臉色各異。
這麼多年來,秦王幾乎都是在當一個聽眾。
說得好聽點,叫做學習治國之道。
說得難聽點,就是個工具人。
呂不韋精明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輕輕咳嗽了一聲。
交換著眼神的官員們頓時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
下麵的一切都被嬴政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
他臉色平靜道:“寡人前段時間出宮遊曆,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了。”
“路經武遂軍營時發現王齮有謀逆之心,寡人以將其就地正法,並且下令夷三族。”
“列位臣工可有異議?”
這個消息早就傳到了鹹陽。
現在嬴政再提出來也沒人會說什麼。
更不會有人替王齮求情。
王齮謀害嬴政已經是事實,誰敢求情就等於是往同黨的陣營裡跳。
沒人會做這樣的蠢事。
“王上所為合情合理,臣等並無異議。”
呂不韋帶頭說完,後麵便跟起一連串的回應。
嬴政依舊是麵無表情,臉色絲毫沒有波動。
繼續說道:“其升遷過程中,所有舉薦,保薦,核準之人,一律嚴查!列位臣工可有異議?”
這話說完,下麵立馬傳來細碎的耳語聲。
王齮是秦國老將了。
如果嚴查他一路升遷過來的相關人員,那很多人都脫不了乾係。
“咳咳。”
突然,一道輕微的咳嗽聲響起。
場中的議論聲立馬安靜下來。
一位官員舉起手中的玉板,朗聲道:“回王上,臣有異議。”
嬴政犀利的目光朝他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