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煙這副樣子,範季哪兒敢讓她去。
江湖上對她的那些傳言可不是空穴來風。
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殺人如麻,不講情麵。
即使剛才蒙恬還和她們把酒言歡,但現在他安排的住處有人在水裡下毒。
不管蒙恬知不知情,緋煙第一個要找的都會是他。
“夫君放心,你若不想他死,緋煙便不殺他。”
範季拍了拍焰靈姬還環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挪到床邊穿戴起來。
“我去吧,此事與蒙恬無關,我去找他商議一下。”
他深知緋煙的性格。
要是蒙恬給不到滿意的答案,她當場就會對其使用易魂術。
中了易魂術的人對智力是有影響的。
就算緋煙不殺他,以後也會變得癡癡傻傻。
讓她去,那秦國以後就得少一員虎將了。
她才不管你是什麼左庶長右庶長。
敢對範季下毒,無疑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假如,這事和蒙恬有關。
哪怕是殺了他之後出不了這大營,她也會當場把他殺了。
戀愛腦一發作,才不管會有什麼後果。
敢動我夫君你就得死!
讓你看到明天的太陽都算我輸!
範季握住緋煙白嫩的玉手輕輕翻了過來,將其手心中的顆粒倒到了自己手中。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範季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蒙恬能在白纖舞那邊安插暗子,這邊肯定也有韓國的內奸。
聽這藥物的名字和作用就能猜出是她乾的了。
醉神,能夠迷惑人的心智。
看樣子,這白纖舞是想活捉自己!
使者入關,韓國那邊是需要派人接引的。
白纖舞身為戍邊大將,這個任務自然是落在了她身上。
在範季達到秦國邊關的時候,消息就已經送了過去。
一旦進了韓國地界,自己要是出了什麼事,她這個大將軍就得負主要責任。
所以今晚是她動手的最佳機會。
緋煙沒再堅持。
範季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讓她撅著就撅著,趴著就趴著。
從來不會進行任何反駁。
緋煙身上溫度極高,剛才那幾粒晶瑩的顆粒已經有了融化的趨勢。
她來到桌邊打開水壺,手掌輕輕一吸便將裡麵剩餘的茶水都吸了出來。
在手中蒸發後再度出現一些晶瑩的顆粒。
交到範季手中後叮囑道:“夫君小心。”
焰靈姬睡了一覺,酒勁已經完全消退下去。
轉了轉清明的大眼睛,發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把腦袋湊到坐回床邊的緋煙麵前,輕聲問道:“你剛剛叫他什麼?”
緋煙微微扭過頭,看著她回道:“夫君啊。”
焰靈姬往後退了退。
捏著尖尖的下巴,上下打量著她。
不對啊,我睡著之前還聽你叫他先生的。
怎麼現在一口一個夫君了?
我睡著的時候你們乾嘛了?
讓你改口改得這麼自然!
兩人進行深入交流,緋煙被治服了?
應該不是。
要是這樣的話她應該早就改口了,不會等到今天。
而且那種動靜,自己就算睡得再死也應該能聽到的。
焰靈姬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緋煙隻不過是被親了幾下小腳就情不自禁的改口了!
另一邊,範季很快便來到蒙恬帳外。
蒙恬剛從睡夢中被叫醒,卻沒有常人初醒時的迷糊。
虎目炯炯有神,眼中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