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地看著範季。
目光中透著難以置信之色。
“夫君有線索?”
她推算出範季和解開蒼龍七宿的秘密有關,但是卻沒想到他已經掌握了線索在手裡。
範季沉吟著點了點頭。
在緋煙的注視下,繼續說道:“是掌握了一些,蒼龍七宿的七個銅盒,我……”
說到這裡他的話卻戛然而止。
搖了搖頭轉口道:“算了,到地方了,下車吧。”
說完,他當先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看著他跳下馬車的背影,緋煙頓時神色一陣恍惚。
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似的呆坐在馬車裡。
範季之前都是在她攙扶下才會下車的,這次卻自己掀開車簾下去了。
再結合他剛才戛然而止的話。
難道夫君猜到自己當初接近他是另有目的的了?
對,一定是這樣。
夫君這麼聰明,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緋煙一顆心沉到穀底,慌亂的目光止不住的在顫抖。
感覺每一次呼吸都無比的沉重。
心亂如麻,悵然若失。
連下馬車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最後還是焰靈姬見她久久沒有下車,跑回來叫她。
緋煙心裡又是一沉。
為什麼不是夫君來喊她,而是讓焰靈姬過來。
難道是他不想看到自己?
他恨自己剛開時候的對他有所圖謀,討厭自己了?
緋煙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緩緩抬起頭,滿目哀傷地看著伸了個腦袋進來的焰靈姬。
心痛到無法呼吸。
焰靈姬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著她這一副丟了魂似的樣子,納悶地撓了撓頭。
怎麼肥事?
人群最前方的範季正在應付著前來迎接他的韓國相國張開地。
他剛才說到一半停下來是因為感知到了白纖舞靠近。
讓焰靈姬來叫她是因為自己脫不開身。
哪兒想到緋煙一個人在馬車裡腦補了這麼多!
為範季接風的宴會是張開地主持的。
白纖舞的職責是護送他如新鄭。
範季不但是使者,也是秦國國師。
所以就身份上而言,也就張開地這個相國有資格接待他。
接風宴上除了韓國官員外,還有一個範季熟悉的人。
張良。
張良是張開地的孫子,跟著過來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張開地也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看著現在成為秦國國師的範季,心中忍不住歎了幾口氣。
就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先是出去韓國囂張跋扈的姬無野。
又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幫秦王搬倒了權傾朝野的呂不韋。
韓王當初怎麼就不聽九公子的建議招他入仕呢!
一個連荀夫子都要親自去拜會的人,又怎麼可能是等閒之輩!
宴會上,緋煙從頭到尾都是心不在焉。
沒了往日裡那股貴氣。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範季一眼,然後眼中的哀傷便多上一分。
範季其實早就察覺到了。
有心想問,但卻一直脫不開身。
焰靈姬喝著美酒,吃著佳肴。
緋煙麵前的酒水一口沒動過,她乾脆整壺拎過來幫她解決了。
等到宴會散去的時候,小臉蛋又喝得紅撲撲的。
宴會之後,有人送他們去張開地安排好的住所。
焰靈姬站在門口,抬著小臉頂著夜風消散酒意。
緋煙站在她旁邊,目光一刻不離地看著和官員們辭彆的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