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國師指點。”
礙於範季的身份,她又不好反駁。
範季含笑道:“少了靈魂。”
“靈魂?”
雪女呢喃這他所說的這兩個字。
“不錯,雪女姑娘的舞姿雖美,但卻不能隨心所欲,你害怕,害怕自己跳的不好,害怕自己會出差錯,害怕自己會毀了妃雪閣的招牌。”
“你心中有執念,就像有一個籠子,限製了你的發揮。”
“你不能隨心所欲,不能忘我發揮。”
“你跳的,是彆人想看的舞,而不是你想跳的舞。”
“因此,那不是你的舞,所以它沒有靈魂。”
雪女嬌軀一顫,整個人瞬間呆在那裡。
癡癡地看著範季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番話,直接說到了她內心深處!
世人皆道她舞姿絕世,天下無雙。
殊不知,她心中一直有著不為人知的苦惱。
那就是如論她怎麼練習,都覺得達不到完美。
她總覺得好像有個枷鎖在束縛著自己,她知道自己還能跳到更好,更美,可卻總是感到有心無力。
“原來是這樣,雪女受教了。”
雪女朝範季恭敬地拜了拜。
看範季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世人千萬雙眼,卻不及此人分毫。
一個瞎子,竟然能將自己內心分析的如此透徹。
甚至自己都沒想到的事情,他卻能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範季擺了擺手:“滿口胡謅而已,雪女姑娘彆當真。”
雪女嫣然一笑,心中為之動容。
忍俊不禁道:“國師謙虛了。”
一番交談下來,她對這位秦國國師有了極大的改觀。
本來以為他也是像雁春君那樣仗著身份蠻橫無理之人。
沒想到卻是這般儒雅隨和,彬彬有禮。
特彆是剛才那番話,宛如知音一般解開了她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雪女眼波流轉,看著他道:“國師雖未親眼卻能了解的如此透徹,這番本事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哦?”
範季輕輕一挑眉頭,似乎來了些興趣。
“那人很了解雪女姑娘?”
雪女麵露思索,道:“嗯……我也說不上。”
“隻不過那人很特彆。”
“一年多以前,前韓國傳出一份榜單。”
“聽說排榜的也是位盲人,那人將天下間的美人都排了上去,雪女也僥幸名列榜上。”
“這些人他未見過,卻能排的如此準確。”
“想必也是有像國師這樣以心觀世界的本事吧。”
聽她說起這個,月神也忍不住開口道:“卻有此事,那人連我們深居簡出的陰陽家女子都了解的這麼清楚,也是一位奇人。”
雪女聽後吃了一驚。
看著她道:“閣下是陰陽家的人?”
月神斜斜瞥了她一眼,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陰陽家的人骨子裡都是高傲的,恃才傲物。
但她們有這個高傲的資本。
特彆是像緋煙和月神這樣天賦不凡的高手。
雪女倒是坦然,也沒覺得尷尬。
在這種地方不但混得風聲水起,還能明哲保身,一顆八麵玲瓏心是少不了的。
不然又如何與那些達官貴族周旋。
冷臉熱臉,這些年來她不知道看過多少。
“的確是奇人,雪女本來還想問問那人,他是怎麼知道的,可惜現在韓國滅了,那人也不知所蹤。”
她說完之後,緋煙嘴角便勾起一道深深的笑容。
柔柔地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範季。
“雪女姑娘要是想問的話,機會就在眼前。”
雪女微微一怔,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月神也側目看向範季。
二人遲疑了片刻後恍然大悟。
不約而同道:“是你?
範季扯出一道勉強地笑容,想要以此來化解一下尷尬。
“之前一時興起,胡亂排了一下而已。”
他哪想到這東西居然傳的這麼廣泛,都傳到當事人耳朵裡去了。
說好的交通不便信息傳遞起來差呢?
緋煙也正是的,非要揭自己老底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