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看著他問道:“那你又在這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書房中突然起了一陣微風。
幾乎是微不可查。
甚至連桌上的燭火,窗邊的紗簾都未曾晃動一下。
但範季卻敏銳的感知到了。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一股猛烈地誠意在心中湧出。
就好像如果自己對眼前這人隱瞞了什麼,會讓他這一輩子都感到愧疚難安。
範季眉頭皺了皺。
這是浩然之氣!
孔子的浩然之氣顯然要比荀況現在所領悟到的更加高深。
就連範季當下的境界,也不禁有種要對他如實相告,將所有秘密都全盤托出的衝動。
“好可怕的力量。”
範季在心中暗道。
接著心念一緊,直接抬頭與孔子對視起來,將心中的衝動強行壓下。
回道:“我不過一介布衣,不領兵,不打仗,隻是動動嘴皮子而已,毫無作用。”
“嗯?”
孔子見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便知道自己的浩然之氣沒有影響到他。
頓時感到一陣驚訝。
能抵擋得住他浩然之力影響的人,又怎麼會真像範季所說的這樣毫無作用?
“哼!”
突然,他冷哼一聲。
臉色嚴肅地說道:“秦國乃是西陲蠻夷之地,不講禮德,毫無情操,隻知逞凶鬥惡,他們統一天下,這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豈不是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蠻橫粗鄙?”
聽了這話,範季當即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可不像是一位聖人會說出來的話。
範季語氣不悅:“有何不可?”
他站起身道:“《易經》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德厚載物。”
“君子當剛毅堅卓,奮發圖強,努力進步,這話可是你說的。”
“而今諸國諸侯之間相互爭戰不斷。”
“王道哀,禮義廢,政權失,家殊俗,可謂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禮義儘失,天下混沌。”
“秦國先祖雖是邊陲蠻族,卻勵精圖治,奮六世而餘烈。”
“在彆人隻知道享樂的時候,他們改革出新,變法強國。”
“在彆人隻知道內鬥時,他們出兵北征匈奴。”
“彆人都在墮落,他們卻在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