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範季走後,李信立馬轉身跑到牢房門口。
彎腰撿起範季剛才扔下的手帕。
折疊好之後往懷裡一揣。
這才像是了卻一件心事似的大搖大擺地走了回去。
王賁一臉納悶地看著他。
問道:“你撿那東西乾嘛?”
範季扔下的手帕其實是乾淨的。
也沒有沾到什麼血跡。
隻不過是在審問那幾名俘虜的時候碰到了他們,手上沾了點泥土而已。
李信拍了拍藏著手帕的胸口,咧著嘴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國師用過的東西,豈能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王賁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李信的用意。
心裡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信為什麼要將這塊手帕撿起來,還視若珍寶的收好?
就是為了能夠拍國師馬屁。
但是……
王賁不知道李信腦子是不是缺根筋。
你想表現,剛才範季在的時候你不撿。
現在人都走了你撿給誰看?
果然啊,又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活該國師看不上你!
與此同時。
在範季居住的住所之中。
緋煙和大司命沒有跟著他去牢房。
在關外轉了一天,身上難免會沾到些灰塵。
因此緋煙回來後就去沐浴了。
緋煙沒帶侍女過來,那大司命便是她的侍女。
沐浴之後的緋煙如同一朵出水芙蓉。
坐在梳妝台前讓大司命幫她梳妝。
大司命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幫她梳理著柔順的長發。
就在這時。
緋煙突然蹙起柳眉。
大司命的餘光一直透過鏡子在觀察著她的表情。
緋煙一皺眉頭,她便敏銳的察覺了出來。
當即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連呼吸都變得格外謹慎。
然而,緋煙卻淡淡說道:“去幫我把櫃子裡的白綾拿來。”
說著,她便起身往裡屋走去。
大司命先是愣了一下,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手腳麻利地那好東西後也跟著走進裡屋。
一會兒功夫之後。
主仆二人又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大司命依舊是那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
更時不時地抬眼觀察一下緋煙的表情變化。
無他。
隻因此的東君大人看上去並不是那麼開心的樣子。
緋煙很少會把情緒掛在臉上。
可現在的她卻沉著一張臉。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此刻心情不佳。
大司命一頭霧水。
有的女人在那麼幾天的時間裡,情緒起伏確實是會變大。
但她跟著緋煙也不是一兩年了。
之前可從沒發現東君大人在這幾天的時候也會變得煩躁。
她唯恐緋煙會將情緒發泄到自己身上。
跟在後麵大氣都不敢喘。
梳理了一半的緋煙重新回到梳妝台前。
一屁股坐下後斜了一眼身後的大司命,麵無表情道:“繼續吧。”
“喏。”
大司命小聲應著,繼續幫她梳理著長發。
可是眼下的東君大人心情明顯不佳。
坐在梳妝台前,好看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