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留下的狼藉還沒有收拾。
這要是被子一掀,她保不準又得問出什麼驚人的問題。
正為難之際,緋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言兒,來姨娘這裡。”
她知道小衣這個時候肯定還沒起,說不定才剛睡下沒多久。
聽到緋煙的聲音,小衣和言兒母女倆眼睛同時一亮。
言兒搶先朝外麵喊道:“姨娘你快來啊,我娘被爹打傷了,你快來幫她看看。”
小衣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堵住了。
一拍額頭,生無可戀。
緋煙就這門縫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來。
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看了眼裹在被子裡生無可戀的小衣,笑容溫柔地朝言兒說道:“言兒乖,姨娘帶你去外麵玩兒,你娘要睡覺呢,讓她好好休息好不好?”
說完,她又對小衣解釋道:“方才見夫君和太後在甲板上,一出神的功夫言兒就跑了。”
小衣清楚她這麼解釋的原因。
笑道:“不妨事,對了,夫君他怎麼樣了?”
雖然範季昨晚變現得還如往常一樣。
但做夫妻這麼久了,小衣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他有心事。
這不,昨晚在自己這裡一夜沒睡,一大早沒補覺就去了甲板。
很顯然是心裡的事還沒放下。
“我路過的時候見他在與太後說話,似乎不是在說昨日之事。”
緋煙也隻是遠遠看了片刻。
她又不像範季那樣會唇語。
因此對兩人聊得具體內容並不清楚。
隻是看太後臉色,好像有些興奮樣子。
小衣點了點頭,又道:“那昨日夫君可有和你說什麼?”
昨天她特意留下善解人意的緋煙開導範季。
對於他下達那樣的命令,小衣其實也好奇。
但同樣選擇沒有多問。
而是在昨晚用自己的方式讓範季儘可能的放鬆。
緋煙抿動了一下飽滿紅潤的唇瓣,慢條斯理道:“夫君說,若殺的是無罪之人,他有罪過,可如果殺的是畜生,那便是功德。”
小衣細細品味了一番這話。
然後笑道:“那些野人必定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算了算了,等李信處理完這件事,夫君自然就放下了。”
要不怎麼說夫妻一體呢。
小衣了解範季,甚至超過他自己。
一個月後,李信帶著幾名親信折返蜃樓。
通過彙報後再次見到範季。
“屬下參見國師。”
李信身穿甲胄,不知道是故意留的還是真的沒有來得及收拾。
銀白色的鎧甲上血跡斑斑。
一看就知道剛經曆過一場殺戮。
“如何了?”
範季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李信挺起胸膛,侃侃說道:“屬下奉國師之命,連夜率領船上所有士兵乘坐輕舟前往,一路克服海浪成功登陸,上岸之後屬下命人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接著又與那些野猴子……”
範季微微皺起眉頭,臉色越來越沉。
旁邊的趙姬已經聽得不勝其煩。
小爆脾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你再廢話,本宮把你扔海裡喂魚!”
“一個不留,斬草除根,國師明鑒啊!”
李信被趙姬嚇得撲通一聲跪下。
太後說把他丟海裡喂魚,那是真說到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