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亦都護派人救援之前,我等當堅守伊州。今主將及其軍隊全軍覆沒,無兵可用,出城迎戰,僅憑我等護衛,恐難以抵擋。”陳雲德道:“唯有堅守。”
言罷,陳雲德暗暗歎息。當初俺婆叻實不該出城討賊,如今不僅丟了性命,更令伊州無兵出城突襲,遑論奪回牛羊奴隸。
可悲啊,這些回鶻人不通兵法,被敵人圍點打援,玩弄於股掌之間。
陳氏必須守住伊州,否則城外的財富和奴隸將會被擄走,陳氏一族,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百十年來積累的財富也會被城外的兵匪洗劫一空,到那時一切都將毀於一旦。
守住伊州,等到亦都護的大軍到來,不僅能讓陳氏更好地融入回鶻人之中,伊州的控製權也有可能重回陳氏手中。
如今的回鶻人不再是大漠上的遊牧民族了!他們早已習慣了定居的城市生活,通過對被征服者如唐人、塞人征稅,獲得了富裕而文明的生存方式。
如果仆固氏還是以前那個被吐蕃、黠戛斯追擊得惶惶不可終日的部落,那麼逃跑或許並無不可。打不過就跑,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現在的仆固氏擁有西域南北諸多城郭以及東西商貿之利,若是逃走,還能恢複往日的輝煌嗎?周邊的各部、城鎮和村落還會聽從仆固家的命令嗎?
要想在伊州成為權貴,並非易事。陳氏此時若逃跑,日後想要恢複地位和聲勢,不知要付出多少艱辛。
因此,陳雲德必定會死守伊州,而毗伽亦都護也定會派遣大軍支援伊州。
陳氏依伊州而存,豈可逃?能逃往何處?
“終是參不透這浮名……”陳雲德恭突然輕歎一聲,無奈笑道:“數代人經營伊州內外,我陳氏百十年之積累儘在此地,實難舍棄啊!”
“兄長何出此言?”陳雲鵬大驚,忙道:“城外歸義軍也就不過三五千兵馬,豈能攻下伊州城。”
“然而若城外產業遭掠奪,死守伊州又有何用?”陳雲德歎道:“城外的回鶻部族、韃靼部落、吐蕃部落、陳氏莊田和突厥部落,皆不管了嗎?況且,現今尚有許多我陳氏莊戶奴隸未進城避兵災,都棄之不顧了嗎?那我陳氏如何在這伊州立足!”
“兄長,那出城一戰?拚死一戰如何?”三弟陳雲雀睜大雙眼,問道。
陳雲鵬、陳雲雀、以及諸多回鶻人、塞人頭領,皆一同轉頭看向陳雲德,似乎在等他一言而決。
按他們的習慣,此時早該集結各家兵力,出城與敵人決一死戰了。陳雲德竟決意據城而守,實屬下策。
“先遣使往城外敵營,詢問敵軍退兵條件。”陳雲德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或大失所望,或鬆了口氣,或苦思冥想,似在思考其可能性。
“這些人無非是為財獲和糧草,我等先聽其條件,或可拖延些時日。若能等到高昌、北庭軍隊來援,或有轉機。”陳雲德最後說道:“若不成,再戰不遲。”
刀鋒輕輕劃過,一股鮮血噴湧而出,騎手的身軀轟然倒地,在草地上抽搐了兩下後,便沒了聲息。近衛統領博涅克輕催馬韁,再次追上一名敵人。那是一名剛剛成年的胡人男子,手持長矛,縱馬疾馳而來。
“噗!”隻見那男子穩坐在馬背上,奮力揮動著長矛,卻被博涅克敏捷地避開,隨後他揮出致命的一刀,鋒利的刀刃直接剖開對方的胸腹,腸子和血肉濺紅了戰馬,灑了一地,幾乎將他的胸口切成了兩半。
“這是第十三個了!”博涅克下馬,斬下此人的頭顱,懸掛在馬鞍之下。
在伊州附近,由殘存的沙陀人和鐵勒人組成的部落,被圍困在伊州正東邊五十多裡的柳穀水。此地原本是大唐在伊州修建的一個守捉城,現在被胡人占據,用於放牧。
這個部落有七八百戶人家,共計五千多人,其中丁壯有兩千多人。但當他們看到金軍鐵騎衝來時,根本不敢應戰,隻想逃跑。
然而,此時想要逃跑,談何容易?他們的企圖被金軍發現後,博涅克率領著一個近衛團四百多號精銳騎兵和十個百戶的輕騎兵追上他們,先打了一仗,大敗敵軍,殺敵四百餘人。
隨後,一千多金漢騎兵衝進這個部落,展開了大肆殺戮。
如今,這個部落基本上完蛋了。丁壯死傷大半,婦孺被俘三千多,牛羊馬駝五萬餘頭,都成了金軍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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