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精心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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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並未理會李通的喊冤,隻是盯著那捕頭道:“你這人認真算連吏員都算不上,隻能是幫閒,就放你一馬,回去告訴你主子,沒有什麼大事不要來招惹本官,錦衣衛不是好欺負的。”
那捕頭如蒙大赦,趕緊給陳操拱手行禮,然後帶著人便逃也似的離開,就剩下李通還跪在門外。
“大人的話你速速回答,若是再不回答,你這巡檢不光是做不成了,家人還得遭受牽連。”趙信厲聲嗬斥道。
被趙信這麼一嚇,李通便顫顫巍巍道:“大人恕罪,下官說實話,下官隻是得到縣令的指令來的,讓下官來協助抓捕鬨事的人,下官並不知道大人在此,還請大人明察。”
“滋陽縣知縣是誰?”陳操小聲道。
趙信轉身道:“回大人,滋陽縣知縣周德,萬曆三十年進士,在滋陽縣為知縣已經六年了,其妻孔氏,乃曲阜孔家人。”
“哦...”陳操恍然大悟,然後盯著李通道:“今日是不是有一個叫孔天喜的人去縣衙報案了?”
李通一問三不知,他確實不知道,他的巡檢司衙門駐地在城牆邊,離得老遠,他就是被通知來抓人,其它的事情真不清楚。
“下官實在不知道。”
陳操覺得無趣,然後揮手,趙信領會,轉身厲聲道:“李通,你速離去,今日放你一馬,最好小心行事,他日若是再犯在我們手裡,你知道我錦衣衛的手段。”
“謝大人...謝大人...”李通連著磕了幾個頭,然後起身帶著人灰頭土臉的離開。
人一走,龜公就湊到門外,朝著陳操拱手:“不知道是錦衣衛的大人駕臨,實在是招待不周,大人有何吩咐儘管提,小的一定給大人辦妥。”
“龜公,本官問你,你可認識孔天喜?”陳操詢問道。
龜公道:“嗨,誰不認得他啊,他乃是衍聖公家的三管家,專門在府城負責孔家的事情。”說著又道:“隻是大人不曉得,那管家在府城橫的很,嘿嘿,有的話小的不方便說。”
“不方便說就算了,本官能理解,下去吧。”
趙信湊到陳操旁邊:“大人,莫不是那廝要下黑手?”
“不得不防...”陳操皺眉:“咱們還是儘快去買地要緊,買完就走,我覺得這裡不太平,還是少惹事。”
...
陳操一行人準備吃過午飯就走,收拾妥當正要出發時,便聽到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不時就有騎馬的將領帶著大隊士兵朝著荔香樓而來。
周遭的百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大人,咱們被包圍了。”許開先嚴肅的從門外走進:“是兗州府任城衛...”
任城衛指揮同知王天成親自出馬,帶著兩個百戶所的士卒開進城內,徑直包圍了荔香樓,隨同而來的還有兗州府府丞鄭日新。
陳操踏出大門,隻見一眾士卒頂盔貫甲,長槍長刀閃著反光,甚至還有十幾個拿著弓箭的弓箭手。
“來人,將眼前這群冒充錦衣衛的殺人凶手全部捉拿回去法辦。”王天成冷聲說道。
陳操心中都是一驚,心中想對方的手段還真是多,隨後道:“你們這幫人好大的膽子,本官乃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同知陳操,你們如此大膽的行事,是想造反?”
“哈哈哈...”王天成絲毫不怕:“你們這群冒牌貨,殺了人還敢冒充錦衣衛,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放下你們手中的刀束手就擒,否則,就地斬殺。”
話音一落,那些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陳操再是厲害也不敢在弓箭手麵前托大,現在看來對方的確是有備而來。
陳操轉過頭朝著趙信小聲道:“你立刻從後麵離開,速速去渡口,帶著人去府衙,我先跟他們去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麼。”
“大人小心。”
陳操走下台階,厲聲嗬斥道:“爾等聽好,本官已經自報家門,你們若是為了什麼交易陷害本官,嘿嘿,要你們兜著走。”
王天成隻是愣了一下,然後便冷笑道:“哈哈哈,你等響馬賊,真是膽大包天,殺了滋陽縣巡檢不說,還在這裡冒充錦衣衛,你等跟隨鄭大人回去好好交代,說不定能寬大處理。”
“李通死了?”陳操心中一驚,圍觀的百姓很多,大部分都知道李通進了荔香樓而後出去的,現在死了,自己恐怕脫不了乾係。
許開先是講究人,聽聞李通死了,當下就知道事情不妙,湊上前小聲道:“大人,屬下掩護你離開,若是進了府衙,說不得出什麼大事。”
“賊人,還不快束手就擒,弓箭手準備。”王天成又是一陣大喊。
陳操這下算是明白了,對手是打定主意要自己的命,李通一死,自己百分百說不清,這裡不是南直隸金陵,這個過江龍擋不住王天成這個地頭蛇,許開先說的好,若是自己束手就擒,搞不好就死在府衙,大家都是當官的,那些小九九誰不明白?
陳操已經有了計較,然後朝著王天成拱手:“這位大人,我裡麵還有十幾個手下,他們不知情,我得進去說服他們,免得給大人增加麻煩。”
王天成想了想,然後揮手:“莫要妄想逃跑,整個荔香樓已經被本將包圍了,你等若是敢跑,全數格殺。”
陳**著臉進了荔香樓,趙信已經化妝從後門脫走,自己眼下環顧周邊,除卻許開先後隻有十一個校尉,武器隻有繡春刀,關鍵自己手裡還沒有家夥什。
“大人,怎麼辦?”許開先湊上前,拔出繡春刀:“不然屬下掩護大人從後門撤離。”
陳操轉頭看了看躲在不遠處的老鴇子,然後走上前,拱手:“好教老板知曉,本官乃金陵納蘭容若,請老板指一條密路出去,他日定然來你荔香樓還情。”
“你是納蘭容若?”老鴇子一臉驚訝的看著陳操:“那你叫什麼名字?”
“本官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同知陳操,金陵納蘭容若是也...”
老鴇子不信也得信,這個緊要關頭誰去冒充一個文人:“原來是納蘭先生,好說了,我可以幫你,不過好處...”
“這個給你...”陳操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上麵刻著納蘭容若四個字:“他日你儘管來金陵找我,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本官都可以答應你。”
老鴇子接過玉佩,愣神一下然後朝著身旁的龜公道:“帶他們從密道走。”
陳操等人離開,老鴇子趕忙大聲呼喊:“快來人啊,搶人啊...軍爺啊,他們跑了啊...”
王天成聞言立刻派人進樓,隻見老鴇子弄亂了頭發跑出大門,拉著王天成的腳道:“這位大人,你要抓住他們啊,我這荔香樓可是魯王爺的產業,你們放跑了響馬賊,損失大了可賠不起啊...”
王天成哪裡不知道這荔香樓的背景,見老鴇子這番說辭,當下也急了,不光是因為魯王,還因為這次的事情起因,陳操跑不得:“來人,速速去軍營調兵,抓捕這夥賊人,還有,快去給指揮使大人傳話,就說有響馬盜進了城,封鎖城門抓人。”
“是...”
溫良一臉焦急的走進王府,朱壽鋐正在洗腳:“王爺,大事不好...”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講...”
“啟稟王爺,剛才下人來報,說陳操殺了巡檢司巡檢李通潛逃,這會兒任城衛已經關閉城門大肆搜捕。”
朱壽鋐睜開眼睛:“什麼罪名?”
“任城衛說他們是響馬盜,殺人後冒充錦衣衛...”溫良回答。
朱壽鋐問:“你怎麼看?”
溫良寧心靜神,然後道:“王爺,陳操的身份毋庸置疑,即便殺了李通那也有辦法搪塞過去,但現在任城衛大肆搜捕其人,就連知府衙門也配合,想必他肯定是得罪了人,以下官來看,當是有兗州地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在整他。”
“那你以為是誰?”
溫良想了想:“兗州府內的都是王爺家的宗親,若是整陳操應當給王府通消息,現在想來,隻有曲阜一家了。”
朱壽鋐睜開眼睛,然後冷聲道:“不偏不倚,不幫也不壞事...”
溫良一愣,感情這王爺是要隔岸觀火啊:“是,下官明白了...”
...
滋陽縣與兗州府同城而治,城池很大,魯王府居城中,周遭各街都是有錢的權貴豪商,荔香樓在魯王府東街後,陳操等一行人被龜公從密道帶出後便快速的繞過了東後街,準備朝著東門撤出去。
“大人,前麵全是兵。”一名校尉快速跑來。
“大人,要不屬下去魯王府找那長史,畢竟咱們現在手裡還有王府簽署的文書。”許開先道。
陳操環顧四周,這番逃跑,又在城裡,自己以往隻是看彆人如何在城中脫逃,但現在發生在自己手裡:“任城衛出動,魯王府的眼線必定知道,這番大動作,府衙那府丞也在,想來必定是孔家,你現在去找魯王,嘿,說不得會被他們賣掉,送給孔家一個人情。”
“大人,屬下知錯了。”許開先一臉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