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轉頭好奇:“錯什麼了?”
“老趙那番行事,屬下應該阻止,若不是如此,那孔天喜不一定會對咱們不利。”許開先說著就看著陳操:“大人,不如你我換了衣服,你先走,屬下帶著兄弟們掩護大人撤離。”
“笑話...”陳操邪性的一笑:“你大人我什麼時候貪生怕死?那孔天喜從開始就肯定打定了主意要整我們,否則也不會主動上門,你看今天這個陣仗,嘿嘿。”
“大人,有兵過來了,快走。”一名放風的校尉急忙跑過來。
陳操帶著人繞過後街,轉入一條行人較少的街道,雖然人少,但明眼人看得出來這條街上的住戶非富即貴。
“大人,前麵是死胡同,有圍牆擋著去路。”探路的校尉緊急的跑來。
“大人,後麵有兵過來了。”
許開先都拔出了繡春刀,準備一戰了,陳操轉眼看著右前側的石獅子,當下就有計較,指著大門開口道:“快去那家人家裡。”
明朝時能有資格在大門口放鎮獸的隻有官家及勳貴豪門,再有錢都不得放著東西,陳操是想自己帶著人進入這家,當兵的肯定不敢進去搜捕,可以從容躲過一劫。
門匾上的字寫著‘翁府’,即便不認識但憑著這門口的石獅子那也是可以讓自己暫時躲過難關的地方。
一群人走到翁府的側門後牆,這邊有一片小竹林,正好擋著街道,陳操當下一個前衝,伸手搭在牆上,一躍而起,很順利的便翻牆進入了院內。
其餘人等都跟著行動,不多時全部進入,此刻就聽見外麵的叫喊聲,以及兵器碰撞的聲響。
“大人,那邊是死胡同。”
“這邊都是有錢人,沒見蹤影。”
“來呀,都從左街出去,他們一定從那裡跑了。”
呼...
陳操長出一口氣,在遼東對陣韃子的時候都未曾有過這種緊張的心情。
當下便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翻牆進來的地方好像是這家人的花園,身前就是一片竹林,想來自己一行人都在竹林的背後。
“你去查探一下,”許開先吩咐了一名校尉行事,然後湊到陳操邊上,小聲道:“大人,如今怎麼辦?”
陳操皺著眉頭:“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趙信那匹夫帶著火槍隊趕往府衙找不到人和人動起手來,如果真發生了我又不在,我這官也當到頭了。”
許開先聞言也皺起了眉頭,現在怎麼辦他一點主意都沒有。
“大人,”打探的校尉躡手躡腳的穿過竹林:“這裡是這家人的花園,有些大,咱們藏在這裡很安全,外麵沒人。”
陳操長出一口氣,想來也不能這樣一直藏在這裡,當下就道:“你們都守在這裡,我出去查探一下。”
陳操也跟做賊似的走出竹林,想著以前在遼東誤打誤撞的走進李婉兒的洗澡房,當下也不敢隨便入一間房,就朝著花園的左側走去。
明朝建築大多數都有一定的規製,南方的小家碧玉與北方的大氣豪落有鮮明的對比,但建築格局都差不多。
花園左側走到儘頭就是一扇鬥拱門,這扇門在北方一般門後就是後院,相當於是女眷居住的地方。
果不其然,陳操剛剛走過拱門,就見著過道兩邊站著兩個婢女,嚇得陳操趕緊手腳,靠在牆後喘氣。
爾後陳操又很熟練的翻過不高的牆體,繞過了兩個婢女,輕手輕腳的往前走,哪知道右邊的過道口突然轉出兩個拿著東西的婢女,朝著自己走來,陳操大驚失色,當下就朝著前麵不遠處的一處房間跑去。
正到門前,房門突然打開,陳操一個刹車不及,就將開門站在門口的人一把撞了一個滿懷,兩人雙雙倒地,陳操同時還壓在對方的身上。
很香...
陳操定睛一看,身下是一個渾身雪白,穿著一件粉色薄紗的女子。.
身下的女子正要發出一聲大叫,陳操一把就用手捂住了女子的嘴,趁著自己快要忍不住的關頭用左手攔住女子的脖子,一個發力兩人一同站起來,然後右腳反踢將門關上。
這種手法不是采花很熟練的人怕是作不出的。
“姑娘莫怕,在下並無惡意,還請姑娘不要發聲...”
若隱若現...
女子滿麵通紅,陳操輕輕鬆開手,哪知道女子大罵道:“淫-賊你還看...”
陳操這才曉得自己失禮了,趕緊轉過身,女子又大叫起來,陳操忍不住一把上前將女子逼到牆角,然後再次故技重施捂住了女子嘴。
“姑娘切莫害怕,我不是采花大盜,因為緊急要事躲了進來,還請姑娘行個方便,他日事情有結果,定然報恩。”
女子使勁的搖頭,然後示意要說話,陳操輕輕的送開口,生怕這女子又開口大喊,此時門外便有了喊聲。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女子上下打量陳操,見陳操一表人才,而且孔武有力,在仔細的看了看陳操的手,便道:“我沒事,你們把衣服放在門邊,等下我洗完自己穿,你們先下去吧。”
“是...”
陳操這才舒了一口氣,朝著女子抱了抱拳:“失禮了...”
轉過身的陳操聽見一陣聲響,就聽見女子道:“你是官?”
陳操驚訝,轉頭一看,女子已經在粉紅色的薄紗外套了一身袍子,遮住了全身要害,當下就上前再次行禮:“姑娘怎知在下是官?”
“不是官誰敢穿官靴?”女子指了指陳操的腳:“當兵的吧,手上還有老繭...”
陳操心驚,這個時代雖然有錢人都在穿官靴,但都在自己家中,平常人誰敢大搖大擺的穿官靴出門?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女子觀察這麼入微:“姑娘不覺得在下是采花賊了?”
“覺得?”女子應答,然後指著陳操的臉:“你的血。”
“啊?”陳操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鼻血,當下就用袖子擦拭乾淨:“失態了...”
“不過你這淫-賊趁著本姑娘洗澡的時候闖進來,實在是太可惡,若是你今天說不出一個名堂出來,本姑娘定然要了你的命。”女子惡狠狠的說道,與剛才形同兩人。
陳操後退一步,朝著女子行了禮,然後道:“在下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同知陳操,冒昧闖入姑娘房間,實在是對不起。”
“納蘭容若?”女子尖叫道。
陳操抬了抬眉頭:“姑娘認識在下?”
“我很喜歡你...”
陳操有眼一跳,正要開口,哪知道女子又道:“寫的文章...”
陳操尷尬一笑:“姑娘說話喜歡大喘氣。”
女子一陣臉紅,但隨即又反應過來:“有何憑證?”
陳操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掏出自己的腰牌遞過去:“姑娘請看。”
女子仔細的看了看陳操腰牌,然後一臉欣喜道:“真的是納蘭容若?哈哈,我見著真人了。”
陳操現在明白眼前這個女子是自己的迷妹。
女子隨後一愣,然後又道:“你乃錦衣衛高官,怎麼會被人追?不對,你是不是犯了國法?”
陳操一口氣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去,女子想了想,便道:“你一人之詞肯定不能全信,念在你是納蘭容若的份上,我可以暫時收留你,但我得親自去打聽一下,要是你騙我,定然扒了你的皮。”
陳操越聽越覺得眼前這個女子與李婉兒的脾氣如出一轍,當下就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後將自己還有十幾人還在竹林後的事情告訴了這女子。
女子很是大氣,當下就走出門找人去安排。
“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女子臨出門前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翁美芯便是...”
“很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