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毒不是心毒(1 / 2)

乳白的湯汁滾燙,許安最後把白菜放進鍋裡。

“周遇,你拿砂鍋過來。”

周遇晃悠悠的取了砂鍋,放在爐子旁邊擦乾淨的條凳上,看這女的打算自己動手,那雙蔥白的指尖泛著熱氣,皺緊眉頭不客氣的抽出許安手裡的毛巾,包住鐵鍋的一隻耳朵,利索倒進砂鍋。

把鍋重新端上爐子,隨手把毛巾甩一邊。

許安搓了搓有些熱的指尖,盛水把鍋重新衝洗乾淨,熱鍋燒油。

周遇盯著女人瓷白的臉,還有那雙認真的眸子,心裡湧出一股火氣,不耐的嘖了一聲。

真他媽講究。

許安坐在椅子上,油溫一熱就把切成片的肉片下鍋,直到變色,把肉片撈出來。

把蔥蒜下鍋,放入尖椒,翻炒幾下把剛才撈出來的肉片重新下鍋,加入調料,大火收汁。

爆裂的肉香味比剛才雞蛋的清香更加濃鬱,許安做完仰臉看著旁邊的周遇,揚聲道,“洗手吃飯。”

鼻腔裡竄進飯菜的香氣,朦霧之中是女人莞爾而笑的一張臉,周遇吞了吞口水,有些餓了。

門口還是冷,許安讓周遇把飯菜端進屋裡,蜂窩煤爐子還是放在門邊,洗完手,倆人才坐在椅子上,許安拿了碗添上一碗飯,遞過去給周遇,男人沒接,臉上像是又被誰惹到一樣,冷著臉自己盛飯。

他脾氣如此,許安沒說什麼,看著自己做好的飯菜,這是這兩天來能好好吃的第一頓飯,她很開心,沒有心情計較其他。

迫不及待夾了一塊小炒肉送進嘴裡,許安滿足的快忍不住晃悠身體,超級享受。

周遇自己盛飯,坐在許安不遠處,一筷子下去解決了五分之一的小炒肉,吃進嘴裡的味道前所未有的好,比中午那頓飯強上太多,意外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大大咧咧的開始惡狼撲食。

許安看到這一幕,輕輕吞了吞口水,夾菜的速度快了一些。

兩個人窩在屋裡吃飯,外麵猛地傳來劈裡啪啦刺耳的聲音,是潘荷花在洗碗,那些碗筷被她摔得震天響。

許安揚了揚眉,配合這尖銳的聲音,吃得更香了,潘荷花這是指揮不了她,也指揮不了周家其他人,一大把年紀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做飯洗碗。

這麼一想,許安的視線落在身邊大口朵頤的男人身上,輕咳一聲,“周遇。”

見男人瞥過來,許安對著條凳上的飯菜努努嘴,“這個飯是我做的。”

周遇斜斜的提起眉峰,一張桀驁不馴的臉就這麼盯著自己。

許安打著商量,“我做飯,你應該洗碗,公平分配,全家不累。”

她看男人愣了愣,壓根沒搭理自己,吃得更快了,秀眉微蹙,也加快自己吃飯的速度。

許安在周遇之前放下筷子,優雅的擦了擦嘴,眸子盯著周遇,眼睛亮晶晶的,“我吃完了,你洗碗。”

說完也不去看周遇什麼表情,從板凳上站起來,小跑進裡屋,給自己找點事兒做,把開著的窗戶都合上。

耳朵仔細聽外麵的動靜,做賊一樣悄摸摸的直到聽見男人收碗的聲音,許安揚揚眉,周遇還是可以商量的嘛。

“老二!哪家讓一個大男人洗碗的,你媳婦兒呢。”

是潘荷花的聲音,吵得許安耳朵疼,她躲在屋裡不出去,偷偷聽。

“老子沒出息,在牢裡儘學洗碗了。”

周遇欠欠的語調傳來,許安抿住嘴,忍住不笑。

“老二家的,哪有你這麼給人做婆娘的,還不出來把碗洗了。”

許安輕輕撇撇嘴,這潘荷花自己受罪,看不得彆人不受罪,幸好分家了,不然有得跟她掰扯。

“我家就老子當家,老子想乾嘛乾嘛,您樂意給那幾個殘廢洗一輩子碗是您的本事,我媳婦兒可沒這本事。”

許安偷偷給周遇豎大拇指,他不罵自己罵彆人的時候真讓人舒心。

潘荷花乒乒乓乓的把水倒了,氣急又無奈的回主屋去了。

許安聽見外麵沒動靜,才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看見周遇斜著一條腿在洗碗。

屋外天都暗下來了,許安想換上新買的衣服,跟周遇商量,“周遇,我想洗澡。”

現在分家了,她不知道周家那個洗澡間還能不能用。

“等著。”男人聲音淡淡的,卻沒拒絕。

許安點點頭,坐在爐子旁邊乖乖等,看周遇迅速把鍋碗清洗乾淨,規規矩矩放進櫃子。

然後拿了桶在院子裡接水,拎著去了洗澡間,許安連忙回房把新買的衣服拿出來,跟著去洗澡間。

碰上也正要去洗澡間的周丹丹,周丹丹一看許安手裡拿的東西就猜到她要做什麼,嫌惡的捏住鼻子,

“二嫂,你又要洗澡呢,彆把家裡浴桶洗臭了。”

“浴桶再臭能有你臭,滿身的酸氣。”

周遇正給許安插上電熱棒,衝著周丹丹冷嘲熱諷。

周丹丹氣急,“二哥!你怎麼還幫個外人罵自己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