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的死因我一定會追查到底,不過……”陸臨川一頓,繼而放緩語氣:“現在最要緊的是陸氏權利的再分配,陸知行已經針對三個關鍵股東有所行動了。”
“三個關鍵股東?”顧以曉某塊塵封的記憶突然被喚醒,她掰著手指追問道:“是……我想想看,是翁占山、範立海和胡翔?”
聞言,陸臨川的眼眶微微放大,“你怎麼知道?”
顧以曉那伸出來的三根手指倏地捂住嘴,支吾道:“額……就是……”
一個蹩腳的理由脫口而出:“我爸調查過他們!”
“顧先生……為什麼要調查我們陸氏的股東?我們兩家的業務沒有交叉吧?”陸臨川陰沉的眸子此刻竟變得清澈了,因為顧以曉的慌亂的表情實在沒有什麼危害性,反而有點單純的可愛。
顧以曉說完那一刻就後悔了,天知道為什麼她爸要調查陸氏股東,她隻是隨口一說。
她知道這三個人純粹是因為,上一世她一心想要擺脫陸臨川,便和陸知行合作,以此意外知道了這三個股東的命門——他們三個都各自有一個足夠判10年以上的秘密,可因為她是偷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秘密,隻知道陸知行用這三個秘密來要挾他們。
這時,一陣冰涼的海風吹過來,給顧以曉發昏的頭腦降了下溫,她咽了口唾沫,鎮定解釋道:“嗯,因為你出了車禍,陸氏股價搖搖欲墜,我爸覺得或許可以在你們陸氏解體的時候分一杯羹,就稍微查了查。”
“……”
陸臨川無言以對片刻,垂眸,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爸還想過這事呢?要是陸氏真的解體了,我是不是就要當顧家的上門女婿了?”
顧以曉見他一副沒正經的樣子,撅嘴佯怒:“怎麼?難道你不願意?”
“願意,隻要那個人是你,你讓我在家做全職煮夫都願意。”陸臨川笑起來,陽光的笑容在常年冷漠的臉上有些割裂,“就怕陸氏破產,你就瞧不上我了。”
兩人間的氣氛輕鬆起來,顧以曉正要說句不正經的話,卻見陸臨川的笑容消失了。
陸臨川冷著臉:“所以你們查到什麼了?”
顧以曉閉了嘴,恢複到嚴肅狀態,思索片刻,說:“嗯……爸爸當時也沒細查,隻知道他們三個都在極力隱瞞一些事情,似乎是為了逃避法律製裁。”
話音剛落,不遠處一道巨浪打在裸露的礁石上,聲波帶動凹形崖壁間的空氣振動,發出了如海妖哭泣般淒厲的聲音。
兩人的視線不由得循聲而去,隨後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他們似乎聽到了亡魂在世間的殘響。
“老婆,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顧以曉點點頭,示意他說。
“我……我能走路的事還不能暴露,你可以幫我調查那三個人嗎?”
“嗯。”顧以曉握了握陸臨川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我會的。”
“喂,告訴夫人,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翁占山撥通了保姆的電話。
對麵說了些什麼,讓翁占山耷拉的眼皮下擠出一絲凶光:“廢什麼話,我付你工資還是她付你工資?搞清楚你的老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