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似乎是答應下來,翁占山的眼皮又重新耷拉下去,遮住眼神,讓人難以從眼睛裡看出他的想法。
翁占山掛斷電話後,向後一靠,倒在軟皮轉椅上,雙眼一彎,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好事。
他打開辦公桌最下層那個上鎖的抽屜,裡麵是厚厚一摞碟片,他在裡麵挑挑揀揀,選出一張,放進公文包,又鎖上了抽屜。
看了眼牆上的鐘,時間已經到6:00,他拿上公文包走出辦公室,看到辦公區的員工們一個都沒走,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了,他心想,這些員工都是自願加班,他可沒有逼他們。
翁占山今晚放了司機的假,他坐上駕駛座,發動汽車,向城東區駛去。
就在他駛出車位時,沒有注意到,角落裡一輛黑車的車燈突然亮起,待他開出停車場時,黑車如幽靈般緩緩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阿川開車跟在翁占山後麵,副駕坐著陸臨川,後座則是在努力調試遠程錄音設備的顧以曉。
“還是不行啊,隻有底噪的聲音。”
陸臨川回頭看了眼,說:“這老狐狸估計是在車裡也安了信號屏蔽裝置,這條線行不通。”
這時,阿川突然報告:“老板,翁占山停車了!”
陸顧兩人循聲望去,翁占山把車停在路邊,也不管那裡是禁停區,徑直走進一家全是粉色的店鋪。
“芭比娃娃?翁占山不是隻有一個兒子,而且都大學畢業了嗎?”顧以曉疑惑道。
阿川:“萬一是私生女呢?”
陸臨川點點頭,說:“嗯,也有可能是朋友的女兒,繼續往下跟,看看他要去哪。”
翁占山進去沒一會,提了一盒粉色的芭比娃娃出來了,急匆匆上了車,似乎耽擱了時間,他上車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些。
在晚高峰的車流裡穿梭本來就不是件易事,更彆提阿川還要跟蹤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大眾,經常一個不注意就看走眼了。
翁占山一直開了將近一個小時,跨越大半個城市,終於離開龐大的車流,拐進了一條破舊的小路,窄得幾乎不像是汽車道,但翁占山毫不猶豫的開了進去。
“你跟著拐進去很容易被發現,先把我們放下來,你去停好車過來彙合。”陸臨川攔住阿川即將右轉的方向盤,冷靜地命令道。
兩人下車,走進了黑洞洞的小路,這裡連個路燈都沒有,唯一的光源是兩側的老房子窗戶裡透出的悠悠綠光。
原來這裡不是路,拐進來就進入了這個老小區的院子,院子裡靠牆停了一溜車。
顧以曉環顧一周,立即說:“分頭找。”
兩人打開手機手電筒看車牌號,很快找到那輛黑色大眾,引擎蓋還是熱的。
可裡麵的人卻不知所蹤,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進入了這一方院子裡的某一棟裡的某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