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遇快速做了一碗椰奶水麻薯給蘭斯德爾當下午茶才哄好了他。
椰奶水麻薯, 顧名思義,就是椰奶和水麻薯混合的甜品,椰奶暫且不提,水麻薯又為何物呢?
實際上水麻薯就是普通麻薯的變異形態而已, 就是從固體狀變成了可流動狀, 就像是加熱後還沒凝固可拉絲的芝士, 口感Q彈軟糯, 又由於是由牛奶、木薯澱粉、煉乳和白砂糖作為原材料熬製而成的, 所以味道奶香濃鬱,香甜可口,再加入椰奶、果乾、果粒等食材, 就做成了一碗椰奶水麻薯。
蘭斯德爾自然沒有見過這樣的甜品, 好奇地用勺子舀起一坨水麻薯的一端而後看著它慢慢地延展,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就這樣玩了好幾次等水麻薯稍微涼下來之後才送入口中。
入口十分順滑, 幾乎是那柔軟的水麻薯剛一碰到嘴唇的瞬間就“呲溜”一下滑了進去,椰奶的香甜和濃鬱的奶香下一秒就蔓延到了整個口腔,水麻薯口感軟軟糯糯的,蘭斯德爾一下就愛上了這種味道。
眼見這碗椰奶水麻薯好不容易把鬨小孩子脾氣的蘭斯德爾哄好, 安遇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準備晚飯了。
原本她準備的食材都是兩人份,她以為查爾斯管家也會一起, 但沒想到查爾斯管家隻是把兔子送來就回去了,她也隻好把他的那一份留給自己吃了。
把一整條上好的五花肉拿出來切成塊狀, 焯過水後不額外放油直接下入鍋裡煎至六麵金黃, 而後下入適量冰糖及其他調味料翻炒至上色,倒入沒過肉塊的開水,再加入適量的香料繼續燉煮。
燉煮中的紅燒肉簡直能香飄十裡, 美美吃完一碗椰奶水麻薯的蘭斯德爾當然就聞到了這濃厚的香味,突然就感覺剛吃下肚的那碗椰奶水麻薯就此消化完畢,他又可以了,聞著這味道嘴裡都不受控製地開始分泌口水,他幾乎想要立刻就品嘗到這美味,於是不由自主地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距離廚房門口還剩幾步之遙,他就因為下一秒廚房裡傳來響亮的剁肉聲而頓住腳步。
這一切隻因安遇在剁肉餅。
選用上好的三分肥七分瘦的梅頭肉也就是豬的肩胛肉,先切成肉丁,而後雙手持刀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將這些肉丁全都剁成碎末。
由於現代科技的發展,廚房用品的多樣性和便利性也發展了起來,不少人因為用菜刀剁肉餅太累而改成直接把肉丁和其他食材一股腦地放到絞肉器裡絞碎,這樣確實比較方便一些,但安遇還是更喜歡自己純手工剁出來的肉餅,不會把肉剁得太細,吃起來更有幾分顆粒感,更香。
肉剁得差不多了,再把提前泡發好的香菇和洗淨的蝦米丟進去繼續剁,最後加入調味料再剁幾下就能把這坨肉末放在盤子裡攤開鋪平,放上一些切好的香菇條作為裝飾就能上鍋蒸了。
安遇把手洗乾淨準備繼續做下一道菜的時候,餘光突然瞄到一個什麼東西,回頭一看就發現是抱著兔子的蘭斯德爾在廚房門口冒出一顆頭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那模樣看上去像是看到了什麼殺人分屍的血腥恐怖場麵一樣慫裡慫氣的。
她滿頭黑線:“請問你在乾什麼,伯爵大人?”
被抓包了的蘭斯德爾掩下心虛,佯裝鎮定地走進來:“我是聞到了香味,想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安遇孤疑地看了他幾眼,而後叮囑他幾句:“廚房裡油煙比較大,而且多明火,伯爵大人如果沒什麼要緊事的話還是先在客廳稍等片刻吧,晚飯很快就能做好了。”
她也隻能這樣說了,至於蘭斯德爾會不會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她管不住一個好奇寶寶啊!
而蘭斯德爾自然也沒有耍賴非要留下來,順著安遇給的台階就下了,假裝自己就是進來簡單巡視一圈的樣子又從廚房裡出去。
安遇看著他乖巧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但她不知道的是,蘭斯德爾離開之後的心理活動卻是——
這個女孩子的手勁怎麼那麼大?!揍人應該也很疼吧?!
……
不多時,安遇便將三菜一湯端上飯桌,蘭斯德爾自動自覺地聞著味兒就過來了,看著桌上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順便一提,自從上一次在安遇家蹭了一頓吃海鮮鍋的飯之後,蘭斯德爾回去果然狠下苦心地練習了用筷子,現在已經可以用得非常好了。
這時候他正興衝衝地把自己拿著筷子的右手舉起來給安遇看:“安妮,瞧!我已經把筷子用得很熟練了!我回去之後可是練習了很久呢!”
安遇隻掃過一眼,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儘量顯得不那麼敷衍:“真不愧是伯爵大人,看起來是熟練了很多呢。”
而後她又繼續把刀叉勺子等餐具擺好在他手邊。
擺好之後,她就用手指指著桌上的幾道菜一路指過去,嘴裡還一邊介紹著:“這是紅燒肉、香菇蝦米蒸肉餅、蝦仁滑蛋和白菜豆腐湯。”
其實都是很尋常的家常菜,算不得什麼高大上的私宴菜單,不過就勝在蘭斯德爾沒吃過這樣的菜品。
蘭斯德爾果然對這幾道菜很感興趣,他指著那盤棕紅色泛著油光的紅燒肉問道:“這就是你剛剛在煮的那道聞起來很香的菜嗎?”
安遇點頭:“是的。”
蘭斯德爾毫不猶豫地夾了一塊到自己碗裡去,實際上以他目前拿筷子的技術還夾不起一塊滑溜溜的紅燒肉,所以他是跟使叉子似的一根筷子插下去才把那塊肉夾了起來,而這盤紅燒肉已經被燉煮的非常柔軟了,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讓筷子輕鬆捅進去。
這是一塊肥瘦相間十分完美的紅燒肉,五花肉之所以被稱為五花肉,就是因為它均勻的肥瘦分布,肥肉一層瘦肉一層間隔著形成了五層條紋,這樣的肉吃起來既有油香的同時又不至於過分膩味。
幾乎是上下牙齒輕輕一碰,就切割下一口肥瘦相間的肉進到嘴裡,這軟糯的肉用舌頭和上顎再輕輕一抿就在嘴裡化開來,根本不需要費勁,與此同時,屬於豬肉那鮮鹹的香味也在同一時刻迸發出來,滿嘴留香。
蘭斯德爾把剩下的一小塊也投入到口中,出於本能地又往裡塞了一口米飯,一臉幸福地吃完以後,認真地看著安遇點評道:“就像是在吃一塊豬肉布丁一樣。”
“……”
安遇無力吐槽他奇妙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