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布丁是什麼鬼黑暗料理啊?!
吃完一塊紅燒肉,蘭斯德爾又盯上了另一道菜——香菇蝦米蒸肉餅,他對這道菜的好奇程度不亞於紅燒肉,如果說對於紅燒肉的好奇純粹是因為它那霸道而濃烈的香味令他不由自主地產生食欲的話,那麼對於香菇蝦米蒸肉餅的好奇則是多方麵的了,比如親眼看見安妮一個小巧可愛的女孩拿著兩把大菜刀把案板上的肉剁成了肉泥。
他並不是不知道肉餅這種食物,這種食物也經常會出現在他的餐桌上,但通常的做法是把整塊肉餅煎製配上麵包吃,而且裡麵放的配料多是洋蔥而不是香菇和蝦米,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自己的廚娘是如何料理這道菜品的,但他猜想她會使用的工具應該是絞肉機而不是兩把菜刀。
安遇並不知道蘭斯德爾是抱著一種怎樣複雜的心情去看待香菇蝦米蒸肉餅這道菜,隻見他放下筷子,拿起了他更為熟悉的餐具——一副刀叉對這塊肉餅下手了。
他把整塊肉餅切成了四份。
非常整齊的豎一刀橫一刀,而後他自己叉起一塊來咬了一口。
是和紅燒肉完全不同的味道,相比於紅燒肉,儘管這香菇蝦米蒸肉餅是被剁成了肉末的肉餅,但口感卻比一整塊紅燒肉更加緊實,而且顆粒感十足,每咀嚼一下就能嘗到更濃的肉香,不僅能夠要到一小粒的肥肉,還能嚼到一顆顆香菇丁,這幾乎是這道菜的靈魂所在,香菇的鮮香味將肉餅的味道發揮到了極致。
實在是太令人上頭了,蘭斯德爾覺得自己人生中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熱愛豬肉。
他說不上來這兩道菜哪一道更能討他歡心,畢竟每一道菜都是那麼地美味,各有千秋,但如果非要讓他選擇一道的話,請原諒他選擇了那切成方塊狀的紅燒肉,那鮮香的油脂恐怕隻有最高級的牛排能夠同它媲美了。
吃了兩道純肉菜,還有一道蝦仁滑蛋和一道湯品,蘭斯德爾決定先用這道白菜豆腐湯清清口再品嘗蝦仁滑蛋。
安遇已經事先盛好了一人一碗,清澈的白菜豆腐湯裝在白瓷碗中,裡頭隻有幾片白菜葉和幾塊豆腐,看上去略顯單調,但隻要喝上那麼一口,就知道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融合了白菜清甜的湯中透出幾分鮮味,用勺子撥開白菜和豆腐就能發現原來湯裡還放了瑤柱,而鮮味的來源正是這些瑤柱,吃上一塊吸滿了鮮甜湯汁的豆腐,再吃幾片白菜,感覺思緒又平靜下來,不知不覺就喝去了半碗。
蘭斯德爾訝然,他本來隻打算喝上幾口的。
安妮是在湯裡麵施加了魔法吧?
就在蘭斯德爾慢慢品味白菜豆腐湯的時候,安遇已經連吃了兩塊紅燒肉了,就著米飯吃實在是讓人美得冒泡,又有誰能拒絕這樣一份紅燒肉呢?吃一口肉再喝一口湯,這種日子千金不換啊。
蘭斯德爾喝了半碗湯以後,把目光投向了最後一道他還沒品嘗的蝦仁滑蛋上。
這道蝦仁滑蛋也有講究,雖然是由炒蛋演變而來的,但二者之間的口感卻大不相同,炒蛋由於在鍋中翻炒水分減少在口感上會偏乾,而滑蛋在炒製過程中並不會有太大幅度的翻動,吃起來會更加柔軟滑嫩。
將早就進行過調味並放了蝦仁碎粒的蛋液平鋪在鍋內,而後用鍋鏟不停地把底下熟了的蛋往裡推,再讓上麵的蛋液自然流動到底下,等到所有的蛋液都在高溫的作用下變成半凝固狀就可以起鍋裝盤了。
黃燦燦的雞蛋中裹著點點橘白相間的蝦仁粒,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被切開來完美的蛋包飯那個會流動的蛋。
於是安遇就眼睜睜地看著蘭斯德爾又抄起了刀叉將整個蝦仁滑蛋切下一塊來,試圖再次像叉起一塊肉餅一樣把這塊蝦仁滑蛋叉到自己碗裡,然而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地失敗了,才剛微微提起來一些,這塊蝦仁滑蛋就滑溜溜地溜回到盤子裡了。
“……”
安遇輕輕歎了口氣,乾脆利落地一手筷子一手勺子把這塊蝦仁滑蛋舀到了他碗裡。
“謝謝安妮。”
蘭斯德爾衝她笑笑,而後努力地又換上了筷子戳下一口大小的蝦仁滑蛋試圖送入口中——
啪嘰。
這一小口蝦仁滑蛋就這麼掉在了桌子上。
在安遇無聲勝有聲的注視下,蘭斯德爾慫慫地放下筷子拿起了一旁的勺子。
用勺子果然方便得多,他小心地又舀起一口量的蝦仁滑蛋,滑蛋滑蛋,口感果然滑嫩,柔軟的口感讓蘭斯德爾不禁回想起下午茶吃的椰奶水麻薯,但這滑蛋當然沒有水麻薯那種糯糯的勁兒,半熟的蛋反而更能凸顯出雞蛋本身的鮮美,再加上蝦仁的甜,這道菜跟其他兩道肉菜比也半點都不遜色!
享受到了蝦仁滑蛋的美味,蘭斯德爾就不禁為那塊掉在桌上的蝦仁滑蛋痛心起來,雖然那隻是一小塊,但那裡麵也有蝦仁呢,太可惜了。
因為蝦仁滑蛋太過美味而為此產生的惋惜情緒甚至讓蘭斯德爾冒出了一個把桌上這塊撿回來再吃的念頭。
反正又不是掉在地上,這桌子也沒多臟。
這念頭也就一閃而過,剛冒出來一下蘭斯德爾就發現自己這個想法有多荒唐。
怎麼可以在一個淑女麵前做出這樣無禮的動作呢?
打消了一個念頭之後,蘭斯德爾又不受控製地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不遠處客廳裡正蹲在角落犯困的伊麗莎白。
可惜伊麗莎白不吃雞蛋啊……
作者有話要說: 伊麗莎白:????
蘭斯德爾伯爵——一個光盤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