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正文完
和明珂玩在一起的這些人中, 明珂毫無疑問是其中最成功、社會地位最高的那一個,但大多數時候,她其實都不是人群裡的中心。
雖然她們都隱隱以明珂為首, 遇上重要的事情時都會下意識去尋求她的意見, 而平常對方則通常都是聚會的參與者而非組織者。
畢竟明珂本人性格相對沉悶, 並不擅長活躍氣氛, 恰恰相反, 她還時常一句話就能讓場麵立刻就冷下去。
這種情況隨著明珂功成名就後也並沒有怎麼改變。
因為大家很多其實都是從小就認識的,還不至於因為明珂長大後身份的變化就覺得不自在,畢竟論家世, 大家也都沒有差很多。
而明珂自己, 也一直都有在小心翼翼維護這份友情。
或許正是因為知道她念舊, 所以哪怕明珂在過來之前已經提前說過會帶簡明珠過來, 也依舊還是有人沒當一回事。
亦或者說,正是因為知道了,才故意如此,篤定她不會因此就生氣。
事實也確實如此。
明珂確實會下意識地為她們開脫。
她們是她的朋友,會站在她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不奇怪, 她們如果會設身處地的替簡明珠著想,那明珂反而要懷疑究竟是抱著什麼心思才會那樣想的了。
她們沒有與簡明珠深交過,並不了解對方的品行, 隻零星的知道些過去的事情, 自然就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們不匹配。
明珂不覺得這有什麼, 她們當然有表達自己意願的權利。
但同樣的,明珂也並不希望她們將自己的意願淩駕於她的意願之上。
作為朋友, 在對方堅持的情況下,哪怕不認可, 至少表麵上也應該支持。
明珂不認為這有什麼難以做到的,因為她過去就是這麼做的。
可在她鄭重表示過自己的態度後,依舊還是有人自顧自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用詞甚至算不上委婉,反而還有些刻薄。
明珂不知道她們究竟是看不上簡明珠,還是想要貶低自己。
其實在將明氏經營得有聲有色後,明珂就已經察覺到一些朋友對她微妙的態度了。
她們既不希望她過得太差,可同樣也不希望她過得太好。
大概是因為落差感。
有些人能很快調節好這種落差帶來的情緒變化,而有些人並不能。
明珂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就與人疏遠,她很珍惜每一份旁人對她的善意。
但她大概天生就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任何感情上的難題都能被她處理得一塌糊塗,讓事情總是走向著最糟糕的結局。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行。
仿佛她天生就不該妄想擁有這些。
明珂低垂的目光逐漸散亂,泛著一層水光,像是完全沉浸在了情-欲之中,又仿佛一直都在走神。
簡明珠單膝跪在駕駛座上,看著沉浸在餘韻中顫顫巍巍的明珂,忍不住勾著她的手說:
“明珂,我沒有把你當狗。”
她睜著迷蒙的眼睛看著對方。
那雙漂亮的貓眼,帶著被誤解的委屈。
簡明珠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問題,緊抿著唇角,看上去一點很不高興。
“……我知道。”明珂偏了偏頭,略微有些渙散的目光落在樹葉間隙間透進來的光柱上。
“可是你就是這麼認為的,”簡明珠不高興的撥著那裡,委屈極了,“我沒有把感情當成兒戲,我有好好對待的,要是你覺得我做的不對,你可以告訴我的。”
“如果我沒有讓你感受到我的喜歡,你也可以告訴你要怎麼做你才能感受到,我也是會去做的。”
明珂的身子一僵,沾著淚意的眼睫顫了顫,呼吸的頻率更亂了一些,整個身體都失控的哆嗦了一下,卻依舊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簡明珠看著對方,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自己想說出來、能想到的她儘數都說了,可偏偏明珂卻不配合,明明對方其它時候都挺配合的。
簡明珠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感情真的好複雜,她完全不明白自己要怎麼做。
“……彆哭,”明珂雙手微微發抖,她抱緊對方,心頭又痛又酸澀,連呼吸都變得艱澀。
她艱難地喘息著,輕輕道,“我隻是覺得……你喜歡的隻是我的身體而已。”
明珂一直都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對方喜歡的類型,一切都是她竭儘全力,幾乎抹去了所有的自我認知去迎合,做出了對方最滿意的樣子才終於得償所願。
然而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一戳就碎的泡泡,都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就能被戳破。
她像是陰溝裡的老鼠,藏在陰影裡,卻又拚命地渴望陽光,就算終於感受到了陽光的照耀也依舊惶惶。
就像她們說的,如果不是因為錢,她們根本不會有機會走到一起。
可對方不會永遠都在意錢,而她的身體也不會永遠都不老去。
“我確實喜歡你的身體,”簡明珠坦然承認,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她仰著頭看著對方,“可是明珂,我對身體感興趣,隻是因為那是你啊,與其說是對身體感興趣,倒不如說我對你那時候的情緒更感興趣。”
“你隻有在那時候才知道該怎麼正確的表達。”
“為什麼一定要隱藏起來呢?”
“明珂,你的感情又不是見不得光。”
簡明珠伸手擦了擦明珂的眼淚,“我不明白,你是在逃避什麼呢?”
“你那麼好,有恒心、有韌勁,能從那樣的泥潭裡掙脫出來,一直都在閃閃發光,怎麼還會不自信呢?”
簡明珠仰頭親了親明珂的唇瓣,“明珂,你那麼聰明,又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意識不到呢?”她看著明珂的眼睛,
“我那麼任性的一個人,如果不喜歡,我怎麼會答應你呢?”
好吧,這句其實是假話。
簡明珠確實從來都沒有對明珂產生過什麼惡感,但也沒有到喜歡的地步。
就像當初想找女朋友時看上了明珂一樣,僅僅隻是因為對方喜歡她,而她又剛好覺得和對方在一起好像也還行而已。
誰最愛她,她就和誰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本質上,其實還是在利己。
不過這種時候,悄悄摻雜一句假話也不會有人發現的不是嗎?
明珂呼吸一滯,那雙有些狹長的銳利眼眸盯著她,看上去壓迫感極強,像是在分辨真假。
簡明珠毫無回避的與她對視,半晌後,那雙漆黑的眸子才終於亮起了閃閃爍爍的光。
“你知道我……”
明珂張了張嘴,又突然說不出話來。
有些事情,又怎麼說得出口呢?
“我知道。”簡明珠環著她,聲音帶著點鼻音,卻很堅定。
好吧,悄悄說,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簡明珠還沒有那種從幾個字就辨認出對方究竟想說什麼的本事,不過她也不需要知道。
她隻是說:“不重要的,明珂。”
明珂眼眸忽然一眨,自己整理了一下情緒,有些無奈地笑:“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她腦子又沒壞掉,不是什麼都分辨不出來。
“可是我在擔心你啊,”簡明珠凝視著她,依舊是很坦蕩清澈的目光,她很直接地反問,“對你來說,知道那些更重要,還是我對你的態度更重要?”
明珂目光突地一點點熱了起來。
她並不是外放的人,在床-上大部分時候也放不開,更多都是想到那天的情況,強迫自己放蕩。
她埋進對方頸間,聲音帶著不明顯的鼻音:“簡明珠,我想要合照。”
“……啊?”簡明珠懵了一下,轉得很慢的腦子不是很明白她話題的突然跳躍,隻是下意識覺得現在拍照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明珂好像又瘋了……
“把你社交軟件的頭像,都換成合照好不好?”
簡明珠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悄悄在心裡敲了一下自己開始發黃的腦子,爽快的答應下來:“好。”
“出去要跟我報備。”
“好。”
“早上我上班前你要是醒了要親我。”
“好。”
“要按時吃飯。”
“…………”怎麼還開始夾帶私貨了?
簡明珠忍不住捂住她的嘴,不想答應自己辦不到的事情,隻不滿道:“你說了那麼多,那也答應我一件事吧?”
明珂卻沒關注她在說什麼,隻盯著她的手瞧:“你在用哪隻手捂我?”
簡明珠眨了眨眼,迅速把手放到背後,無辜道:“都是你自己的,你嫌棄什麼?”
明珂:“…………”她強忍羞意的轉移話題,“你想讓我答應什麼?”
是那天在珠寶店櫃台多停留了三秒看上的首飾,還是之前在拍賣會上沒拍到古董,亦或者是跟班發給她的那輛賽艇?
“把臥室裡那些攝像頭都拆了。”簡明珠早就想說這件事情了。
之前沒有說過,是因為她以為明珂安攝像頭其實是為了有朝一日拿來威脅她。
畢竟很少有人會不介意隱私被暴露出去。
隻不過她恰好是那個不在意的……
一開始簡明珠當自己沒有發現,是因為她就想把關係定在簡單的交易上,就當是有把柄落在對方手裡,讓對方好安心打錢。
然而對方的行為又在告訴她,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那簡明珠就不太明白攝像頭存在的意義了。
尤其是在她故意把光潔的對方按在鏡頭前,而對方卻一點都沒有躲避的意思後,簡明珠就明白了。
——她就是單純的在發瘋。
簡明珠甚至懷疑,要是哪一天她們真的分手了,對方絕對能把這種‘合照’發給她的下一任。
雖然她也不會有下一任吧。
如果不是明珂,簡明珠一輩子都不會談戀愛。
她的精神世界已經夠豐富多彩的了,並不需要再有其它感情介入進來。
仿佛有一股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侵襲著身體,一點點帶走熾熱的體溫。
明珂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表情來才合理。
她的腦子亂糟糟的,嘴巴幾次開開合合都沒能出聲。
她既想知道對方的看法,又不太想知道,最後還是直麵了現實,艱難地問對方:“什麼時候發現的?”
“第一天住進去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簡明珠毫不在乎地回答。
她對這些東西簡直太熟悉了,媽媽生下她就住院了,隻能通過監視器看著她成長,所以攝像頭出現在她童年的每一個角落裡,化成灰她都認得。
“你彆抖呀,慌什麼,我又不在意。”
簡明珠是真的不在意。
明珂確實會搞很多小動作,但她永遠都是搞小動作都隻敢小心翼翼做一半。
當然,她也知道,如果有一天鬨翻了,這或許會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更糟糕。
但是這也無所謂。
本來就夠糟糕的了。
簡明珠不是覺得自己承受得了這個代價才無所謂的,她也不是因為相信對方永遠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才會這樣。
人在不理智的時候,做出什麼行為都不出奇。
她隻是覺得,在自己發現了卻沒有去製止時,就無所謂結果了,因為什麼結果都是自找的,所以沒必要再去糾結。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嘛,隻要活得夠自我,就能少很多煩惱。
大不了就一死了之,再臨死前拉個墊背的唄……
拉不到也拉倒,反正人都死了,誰還在意彆人是怎麼看自己這個死人的?
簡明珠很豁達,或者說是真的很擺爛。
她安撫地拍了拍明珂的背:“我說了,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其實沒那麼好的脾氣,我知道你有過很多可怕的想法,但是我更知道,比起這些,你其實更怕我難過不是嗎?”
“你沒必要厭棄自己,想想又不犯法,我知道你什麼樣我還喜歡你,那什麼結果都是我罪有應得。”
簡明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向彆人索取時從來都不會心虛,也不會愧疚,更枉論負罪感了。
當然,她也很一視同仁,因為她也是這麼看自己的。
她不是輸不起的人。
簡明珠輕柔地擦去明珂的眼淚。
“我喜歡你在床-上,嗯……溫和的樣子,但是就算你在床-上像平時那樣也沒關係的。”
“明珂,我分得清什麼是喜歡,你就算不用這些小把戲,我也會喜歡你的。”
她不是因為這個才終於正眼看她的。
簡明珠是希望明珂可以坦率一些,因為對她來說猜來猜去真的很累,她也不確定自己未來會不會厭煩。
但是她從來都不考慮未來。
所以明珂如果開不了口也沒有關係,反正她長了嘴,她說得出來。
明珂沒有說話,緊緊抱著她。
車窗外的光線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暗淡,明珂閉上眼睛,習慣性遮掩情緒。
“簡明珠。”
“嗯?可以回去吃飯了嗎?”簡明珠一個激靈,立馬就從打瞌睡的狀態恢複了過來。
有一說一,要不是看明珂情緒不太好,她現在也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人,她是絕對會直接推開明珂自己開車回去的。
她的自我需求大於一切。
嗯……現在會有點心軟。
“……我愛你。”
“我知道啊。”簡明珠奇怪地看她,不太明白對方乾什麼告訴自己一個早就知曉的事實。
這難道是需要特意告訴她的事情嗎?
她好像沒有那麼笨吧?
明珂怔了一下,她驀的扶住額,低低笑了聲。
簡明珠懵然地看她。
她笑著呼了口氣,打開膝蓋,舔了舔乾澀的唇:“不是餓了嗎?吃吧。”
“……你彆發瘋了行不行?”簡明珠沒好氣地給了明珂一下,“我要吃飯!飯!”
她悶哼一聲,才笑著說:“車是改裝過的,沒有我解鎖你怎麼踩油門它都不會再動一下。”
簡明珠磨了磨牙,真的很想把明珂按住抽一頓:“你彆後悔。”
她真是服了,就非得給自己找點刺-激不成?
……
夜風習習,繁星點點,簡明珠生無可戀地趴在窗戶上:“放我下車吧,我真餓了,我自己走回去吃!”
一邊要捂住明珂的嘴,還要一邊注意外邊有沒有人,對方稍微起伏一下她都要擔心車會不會跟著晃。
簡明珠頭一回覺得自己還是個傳統的人。
她自己倒是不介意被拍到,反正她又不要臉,而且還什麼都沒脫,但是明珂,明珂她…唉……
簡明珠覺得自己已經不能被貼上任性的標簽了,明明對方比她還要更任性。
明珂很輕的親吻她被浸透的手指:“嗯,我感覺到了。”
“……?”她蜷縮了一下手指,一臉茫然。
那雙貓眼依舊清澈、懵懂,卻不再讓明珂覺得心口發悶,反而還變得更柔軟。
她不由哼笑一聲,從背後抱住對方。
“走吧。”
“回家了。”
第50章 番外一怪物
“坐。”
醫生對眼前的人已經很熟悉了, 畢竟對方也是她的老顧客了。
“最近感覺怎麼樣?還有幻聽嗎?”
明珂搖頭。
明珂其實有著很長時間的幻聽病史,不過這倒是和簡明珠無關,而是在童年時期她勸說母親離婚時, 對方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導致的。
這不僅影響了她左耳的聽力, 同時還伴隨著耳鳴幻聽。
明家不需要一個身體存在缺陷的繼承人, 所以過去明珂在沒有能力前一直都沒有去治療過, 導致這種幻聽伴隨了她很久很久, 久到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嘈雜的精神世界。
一開始她聽到的隻有母親對她的咒罵聲,後來幻聽的聲音越來越雜,越來越聽不清, 到了最後隻剩下了尖銳的耳鳴聲。
再後來隨著治療, 病情有所好轉, 卻仍然還是偶爾會出現幻聽, 沒有被徹底治愈過。
醫生說這是她的心理作用,而不是病理性的。
醫生仔細打量了一下明珂的神色,不由一笑:“看起來你最近心情很好。”
“……嗯。”
“能和我說說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明珂下意識沉默。
“不想分享也沒關係,”不配合的情況在心理治療中極為常見,醫生早就習以為常, 她直接換了個話題,“你建造的密室怎麼樣?有讓你緩解、宣泄掉心裡的一些情緒嗎?”
明珂:“……很好用。”
在會傷害到簡明珠的事情上,明珂其實從來都沒有付諸行動過。
她總是會在腦子裡想上很多, 卻也隻是想想。
畢竟她所接觸的社會、道德乃至自己認知到的一切都在告訴她, 這種行為是不正確的。
然而這樣壓抑的後果是, 她幾乎快把自己折磨瘋了。
因此考慮到堵不如疏,醫生建議她可以嘗試建立起這樣一個密室, 將之當成一個宣泄途經,可以把密室認作安全屋, 舒緩她過於緊繃的情緒。
這樣隱秘的地方,很適合當作秘密基地用來放鬆。
明珂曾經也確實時常進入其中發泄,但在短暫的快-感後,朝她襲來的是更加洶湧的情愫和自我厭棄。
“?”
醫生聽了明珂的話,不由有點驚恐地看她。
什麼好用?
“密室隔音的效果很好,她不介意在那裡配合我,”明珂低頭看著手指,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但是我發現她好像不太喜歡被拍成視頻展示,也不喜歡被捆綁得不能動彈。”
“…………”
醫生有點想報警了。
“我們的愛好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明珂擰了擰眉,“你覺得她會因為和我沒有共同語言就和我分開嗎?”
“我覺得……”
“我覺得不會,”明珂自言自語,“我反複放大分解過她當時的表情,她在心疼我。”
醫生看著她隱隱有些興奮扭曲的神情:“…………”
明珂的情緒又很快地冷靜下來,表情恢複了平淡。
她喃喃道:“我最近還是會有很瘋狂的想法,每次她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感覺我的心在叫囂著把她綁回來。
“我真的好想、好想殺了她,哪裡都好,和她一起被掩埋在土裡,被封在雕塑裡,被同一把劍貫穿,哪裡也不去,就那樣安靜的、永遠的呆在一起。
“但是她每次一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什麼都想不到了。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醫生,她看我的眼神真的很美好,”明珂輕輕道,“讓我總覺得,我不配擁有這些。”
“我是個怪物。”
“但是你一直都有在積極治療不是嗎?”醫生喝了口水,作為對方長期的心理谘詢師,她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然而對方與其說是來治療,倒不如說就是來倒垃圾的。
從來不配合治療,內心自有一套邏輯,警惕心更是沒話說,說是自救,實則什麼都不做。
她意識到了問題,但也僅僅隻是意識到了。
但還好她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對方失蹤的消息。
說到底,能意識到問題還來谘詢的,其實病情反而不會有多嚴重,至少比起傷害彆人,她們更容易傷害自己。
“……也許,”明珂笑了一下,連醫生都無法分辨她的情緒,她握緊手,“我現在知道她不在意這些,其實心裡已經好受了很多,就是…嗯……”
“我有點太想和她做了。”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唇角,神情卻依舊冷靜,“我很享受那種失控的感覺,她也很喜歡我那時候的樣子,但是她有點擔心我的身體,”她不由蹙了蹙眉,
“醫生,你覺得這是性-癮嗎?”
醫生:“…………”我覺得我是你play的一環。
她頭疼的捏了捏鼻梁,仔細詢問了一番,才微笑道:“還沒有到那種程度,看上去更像是因為才在一起沒多久導致的,過一陣子就好了,不過最好還是注意一下。”
明珂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醫生努力的試圖讓話題回歸到治療的正軌,但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