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許恪對著屋裡的人說:“大夥兒,今晚聊的事兒有多關鍵我就不囉嗦了,一句話,得守口如瓶,要不然,哼哼。”他掃視一圈,眼神裡滿滿的都是狠勁兒。
話音一落,也不等人回應,手一揮,“蘇總,拾掇東西,咱出發。”
蘇晨一聽,連忙手忙腳亂地打包,瞅見自己那遝手寫的紙,想了想,一股腦兒全塞給謝岩,交代道:“岩哥,我想到的都在這兒了,你回去慢慢瞧,有不懂的,多問問嫂子,我覺得嫂子對這事兒門兒清,聽她的準沒錯。”
說完,提溜起小包,朝屋裡眾人一揮手,“各位,回見了您哪,咱們各忙各的哈。”說罷,跟著許恪大步流星出了門。
屋裡的人呆呆地看著蘇晨離開,這才鬆了口氣,謝啟東摸著額頭感歎:“到最後,他才真的像個娃娃一樣。”
眾人默默點頭表示讚同。
蘇晨下了樓,瞧見樓下停著一輛掛車牌的212吉普,也沒多問車從哪兒來,直接跟著許恪跳上了車,直奔機場而去。
那時候聞州市還沒建機場,最近的是黃岩那邊的路橋軍用機場,離柳市大約一百公裡路程。
雖然天黑了,又剛下過雪,但依著這位公子哥的性子,車還是開得飛快。在那個80年代初,高速路還沒影兒的時候,一個多小時他們就到了地方。
檢查過證件,兩人進了機場,停機坪不大,月光下,一架雙翼運輸機正被地勤人員團團圍住,忙著做起飛前的最後準備。
蘇晨站在停機坪上,望著這架軍綠色的雲5,心裡五味雜陳,月光下,飛機騰空而起,直衝雲霄。
機艙裡就三個人,許恪、蘇晨,再加上一個姓李的副駕駛兼機械師。許恪操作著各種儀表,那熟練的樣子,簡直像個老司機。
蘇晨找來一條軍用毛毯裹上,獨自坐在後艙,盯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夜色如水,月光迷人,機翼下的大好河山一片漆黑。這和蘇晨重生前乘坐夜班飛機看到的景色截然不同,那時雖然飛得高,但穿過雲層,能看到
他緊握拳頭,暗暗發誓,這樣的景象,一定會因他而提前到來。
正當蘇晨沉浸在遐想中時,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一
股莫名的心悸湧上心頭。他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出讓他不安的原因,但四周一切如常。就在他疑惑之際,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四周靜得嚇人,那一直吵得腦殼疼的飛機發動機“嗡嗡嗡”聲,突然沒了。
蘇晨一下子緊張起來,身體繃得筆直,扯著嗓子喊:“許恪,咋回事啊?咋聽不見發動機響了?”
沒人回應他。
蘇晨心裡一慌,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腦袋伸進駕駛艙瞧瞧。
這可是軍用運輸版的運5,跟客機那種橫著一排排的舒適座椅不同,這裡就倆簡陋的長板凳沿著機身縱向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