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是講道理……算了,根本沒有好好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要不是夏目楓現在正坐在車上,身不由己,不然他真的要生氣了。
果然劇本是對的。
一個樂於戲耍他,性格惡劣的貴族大小姐;一個是勤勤懇懇為他提供劇本、可以賺取點數兌換獎勵、還沒有強製活動的係統。
他剛才竟然在懷疑後者。
夏目楓深吸一口氣,接著暗示,“那個,雪待宮同學。說起來有些難以啟齒,但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交往……不知道一名男友要做什麼。”
“你的前女友呢?伱的花見這麼快就被你忘了?”雪待宮唯又笑起來。
“……”他累了,選擇保持沉默。
晚上總要吃飯,到時隻要把失憶藥劑摻進雪待宮唯的晚飯裡,這場不該由他作主角的劇目就該結束了。
他看向車窗外,街道旁的高大橡樹鬱鬱蔥蔥,遮擋住陽光,灑下斑駁樹影。隨著轎車行駛,透過枝葉隙間的光斑灑入車窗,在車廂內流轉。
春假櫻花開時,他帶夏目櫻去赤阪Sacas看櫻花,經過過這裡,不遠處是日枝神社,還有再往前就會進入千代田區。
明明沒有明顯的標誌物,但因為在東京中心,這樣翠綠的林道實在罕見,所以他記得清楚。
“不逗你了……”雪待宮唯見他精神頹靡,終於滿意,繼續問他,“花見都怎麼和你交流的?除了Line。手語?眼神?”
“……”夏目楓把視線從橡樹上收回,“除了Line,就是用黑板或者紙寫字……”
手語?他的思緒被雪待宮唯的問題牽動。
他好像沒見過花見月用手語交流。
失聲的話沒有理由不學手語。為什麼不用?因為他不會?
“沒有其他的了?”雪待宮唯有些失望。
“還有電子語音播報,在手機裡寫好句子,朗讀出來。”
“真蠢,”雪待宮唯肆意評價,“還不如把自己的聲音錄下來用。”
“人類又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花見同學她之前怎麼知道自己之後會失聲?”夏目楓自己都未曾注意,這句話出口,語氣相當不善。
“嗬,”雪待宮唯冷笑,“她當然知道。她不僅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聲,還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恢複。”
隻要提到“花見月”這個名字,少女的語氣便像極了鬨彆扭的小孩,帶著“這種人不如死了算了!”的氣勢,相比之下,跟他說話的態度都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你幼稚無比的花見同學,初中的時候立了個賭約,”雪待宮唯接著說,“從她那年生日算起,到第二次參加我的生日,一年多的時間不說一句話。”
“不僅幼稚,還相當死板。承諾過的事一定會去做,需要遵守的規則一定會遵守。”雪待宮唯看不起她口中花見月的價值觀,把它完全否定,“快要成年的年紀,還以為全世界都是她的幼兒園。”
夏目楓想到劇本裡的“第二個三月”,心裡隱約有個猜測,試探著問,“花見同學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就是她的名字。”雪待宮唯告訴夏目楓,隨後和他對視,看到他尷尬的臉色,頭疼地接著解釋,“高估了你的智商……花見月是三月,‘月’漢字四筆,三月四日,名字就取自她生日那天。”
“……”
兩個生日,第二個三月。
很好!
夏目楓覺得自己完全理解了劇本的含義。
眼前這位大小姐,和她口中不值一提的花見同學一樣“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