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運用神學,我想明白了,我特麼不就是神嗎!
髓核哥們兒,你悠著點,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張蕭都成這德行了,還到了這麼個鬼地方,再死一次,又能如何?
髓核孫子欸,你可不能作死啊!
張蕭你丫的,閉嘴!
髓核哥們兒——大哥——爺爺——祖宗,小犢子——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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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小嬰兒拖著泥,帶著水,向前邁出七步,突然高高仰起頭,一手指著天,一手指著地,麵露狂傲地高喊道“這天上地下,老子就是唯一的神,誰特麼不服,來戰便是!”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股邪風襲來,卷著他扶搖直上,攪起陣陣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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髓核你這麼囂張,可是要遭天譴的。這不,來了吧!
張蕭這算什麼,不就是一陣風嗎?老子是神,老子巋然不動!
髓核狂妄之徒,無可救藥,我特麼是救不了你了——
張蕭神還需要你救,省省吧,你——
髓核你個癟犢子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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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邪風裹著塵土沒入雲霄後,那怒懟蒼天的小嬰兒已變成泥娃娃,呆立在地上一動不動。
霎那間,一道閃電從空中飛來,直奔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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髓核你個孫子,這才是天譴!還得爺爺救你,時空破缺——噢——
張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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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光閃過,小嬰兒的天靈蓋上冒出一縷青煙,還擺著一塊銀亮的石頭。
哢嚓嚓........
閃電過後,便是一道晴天霹靂,震得大地顫栗、房屋搖動,震得圍觀的孩子們抱成一團,震得泥娃娃呆若木雞。
不多時,一個低沉的嗡嗡聲從天邊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帶著恐怖,帶著震顫,瞬間便罩住陳留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震耳的轟鳴中,一塊黑雲攪動在陳留城的晴空,漸漸化作九條黑色巨龍,在烈日下穿梭、翻騰。漸漸,黑龍彙聚在蕭府上空,形成一個轉動的圓環。
突然,一條巨龍擺脫圓環,晃動著身軀俯衝而下,帶著攝魂的嘶吼,直奔呆立的泥娃娃。
一條龍下衝,另一條龍則迅即銜住那一條的尾巴。一條接著一條,九條龍瞬間便化作一條,如萬仞之巔的瀑布,呼嘯而下。
望著天龍的血盆大口,圍觀的孩子們哭喊著四散開去,隻留下一個大頭鬼,依舊真誠、友善地看著泥娃娃。
呼呼生風中,巨龍形成泰山壓頂之勢,滴著口水的血盆大口,轉瞬便到了小嬰兒的頭頂。強大氣勢的壓迫下,小嬰兒雙膝一曲,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巨龍並無罷休之意,一口便將小嬰兒吞下。電光火石間,一道藍光在龍嘴裡閃耀。巨龍發出“嗷”的一聲,吐出小嬰兒,龍頭折返而上,直衝雲霄。
嗖嗖嗖.......呼呼呼.......
巨龍的肚皮掃過小嬰兒的天靈蓋,片刻便消失在天空,在萬裡晴空留下一塊龍肚黑。
再看小嬰兒,他全身上下濕漉漉、油亮亮,在陽光的照射下還閃著五彩光芒,宛若一件剛出窯的琉璃工藝品。
“一、二、三、四、五.....”
剛才逃遁的蕭家小公子們不知何時又聚攏過來,一個機靈鬼點指著地上翻騰的蝗蟲,“四哥,這地上共有九隻蝗蟲,死了三隻。不,是十隻,那還有一隻,好像也死了。”
四哥一個巴掌過去,扇到了機靈鬼的蘑菇頭上,“你瞎了不成?有不長腿的蝗蟲嗎?去,撿過來給四哥看看。”
機靈鬼揉著腦袋,囁嚅地靠近直挺跪坐的琉璃娃娃,伸手在地上一掃,便又迅速跑了回來,掌心拖著一個泥塊,“給,四哥。”
四哥一把搶過泥塊,在手心掂了掂,隨即裹進衣角,用力揉搓了好一會。再一看去,泥塊已變成杏仁模樣,還閃著銀亮,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拿著“杏仁”,孩子們研究了半晌也沒個結果,遂決定用大錘給它開光。可是他們連砸了十幾下,也未傷到“杏仁”分毫,它光澤依舊。
趁哥哥們發愣之際,一個大頭鬼跑過來,一把抓起“杏仁”,結結巴巴道“這——這是小弟弟的,他頭上長——長的。”
話不多說,大頭鬼跑過去,雙臂摟腰,旱地拔蘿卜,奮力把小嬰兒抱在懷中,擠過攔路的穩婆和婢女,跑進屋內。
大頭鬼費力地抱過一聲不響的瓷娃娃,“姨—姨娘,給,小弟弟——”
提亦冰伸手接過油亮的兒子,瞪著雙眼,驚恐地喊道“我兒,他—他這是怎麼了?”
見小妖怪悄無聲息,婢女這才壯著膽子過來,“小公子想是睡著了,他身上這——可該洗——洗了!”
“拿手巾來,我給我兒擦擦。”
接過手巾,提亦冰仔細地給酣睡的兒子擦拭身體,換了三個手巾,這才勉強把瓷娃娃擦成白胖小子。
“咯咯咯....”
不知怎地,睡夢中的小嬰兒咧著嘴笑了起來。
“夫——夫人,小公子他—他竟然長牙了!”婢女指著小妖怪,麵露驚恐道。
“那又怎樣!他在我肚子裡呆了十三個月,還不能長幾顆牙出來?彆傻愣著了,把我兒的被子拿來,給他蓋好,不能著涼。”
“對,對,對!著涼是大忌。”老穩婆這才回過神來,叫著小穩婆,躲著小妖怪,幫夫人把身位挪正,躺好,然後站的遠遠的。
大頭鬼伸手送去“杏仁”,“姨——姨娘,這是小弟弟的,他頭頂長——長的。”
提亦冰拿過“杏仁”,瞟了一眼,不解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外邊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大的響聲?”
兩個婢女,兩個穩婆,你一句我一句,戰戰兢兢地把方才所見細細講來。
心驚肉跳過後,提亦冰淡淡地說道“此番有勞二位了!碧仙,你去送送二位,賞錢加倍。可有一事望二位牢記,今日之事,絕不可外傳。”
那個“絕”字,提亦冰說得是沉重而決絕。
“那是一定!我老婆子對天發誓,今日之事我絕不說出半個字。”
夫人一擺手,“你們去吧!”
三人離去,屋裡還有一個婢女,指著門口悄聲道“幾個小公子還在那兒呢!”
提亦冰轉頭過去,“你們幾個也是,過來領賞。今天咱們家發生的事兒,誰也不準跟外人說。”
小蘑菇頭們每人領了一摞硬幣,然後又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
“都去吧!碧玉,你也出去。我累了,要睡一會。”
屋內,隻剩母子二人。
提亦冰側過身看著酣睡的兒子,滿懷深情,卻又帶著無儘的疑惑。
她用指背輕輕撥弄著兒子圓滾水潤的臉蛋,隨口說了一句“寶貝兒,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