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昆笑著說道:“劉正風,你說奇怪不奇怪?朝廷不允許賣官鬻爵,你居然還能買官成功,還把錢給人家了,給人家之後,人家今天還真得來宣讀聖旨。”
“順便,嵩山派還會滅你滿門。”
“這滅口,真是來得及時啊!”
劉正風整個人渾身都在發寒:“我花了兩萬兩銀子,買的三品參將,是嵩山派給我設的套?”
“他們早就要滅我滿門?早就對我磨刀霍霍?”
海昆澹澹說道:“當然啦,左冷禪在武林之中也可稱之為梟雄——他收買泰山派的玉字輩師叔來反對天門道人,聯係華山派的劍宗封不平來反對嶽不群,收買衡山派的金眼凋魯連榮,早就布局深遠,準備獨霸武林。”
“你和曲洋結交,你試圖買官退出江湖的事情,他當然知道了!”
“而左冷禪收買這麼多人,還要額外供養綠林大盜,他哪來這麼多錢?光靠武功也是不行的。”
“劉正風,你的兩萬兩銀子不僅給了左冷禪,讓左冷禪更加強大,左冷禪還要殺你全家滅口。”
“你感覺如何?”
劉正風氣的臉皮發紅發紫:“卑鄙無恥,無恥之尤!”
海昆開口發問:“劉正風,先說你的罪責,你藐視朝廷,今日要抓你坐牢,等候發落,你可服氣?”
“我自然是服氣,那左冷禪、嵩山派又當如何……”劉正風問道。
“假傳聖旨,假冒官員,多次截殺本將軍。”海昆冷聲說道,“朝廷自有法度等著他們!”
“那我就放心了。”
劉正風笑了一聲:“我願意聽候發落。”
“隻是可惜不能和曲洋大哥——”
海昆是真無語了:這劉正風和令狐衝真是一個逼樣。
從外麵交個朋友,為了義氣,就把家裡人全部拉著陪葬。
隨著士卒將費彬、樂厚、劉正風三人壓下去,今天劉正風金盆洗手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就在這時候,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背著二胡走出來。
“衡山派弟子聽令。”
衡山派眾弟子連忙呼喊集結,由魯連榮帶領,等候莫大命令。
莫大顫巍巍說道:“朝廷大軍已經到了衡山,召我等軍前效力,今日點起一半弟子,由我和魯師弟率領,聽海將軍號令。”
此言一出,尚未離去的江湖人士紛紛吃驚:“衡山派也降了!”
“五嶽劍派已經隻剩下泰山、嵩山!”
“武當派也已經聽令了!”
江湖局勢真是一變再變,如今海昆率領的朝廷軍隊,已經有了赫赫聲威!
眼看衡山派投降已經成為定局,眾人更是想著儘快離去,千萬不要沾染了麻煩。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駝背小子衝出來跪倒在海昆麵前。
“將軍,請為我做主!”
另一個駝背人卻是驚叫一聲:“我的徒兒,你休要無禮,這將軍不是我們可以驚擾的!”
說著話,伸手就朝著駝背小子抓來。
海昆腳步未動,澹澹開口道:“拿下。”
一聲令下,駝背人和駝背小子脖子上都被架了寶劍。
駝背小子武功低微,自然不必說。
駝背人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跟寧中則差不多,竟然也被風清揚這老頭一劍橫在脖子上,當真是吃驚不小,連忙陪笑說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
“小人實在是心急徒弟,生怕他冒犯了將軍,這才連忙開口。”
海昆笑道:“塞北明駝木高峰,何時收了徒弟?你這徒弟有什麼冤屈,何不聽他慢慢講來?”
木高峰滿臉堆笑,對小駝背使出凶狠目光,示意他不要胡說八道。
那小駝背卻是個內有剛強的人物,絲毫不理會木高峰威脅。
駝背小子起身取下偽裝駝背,抬起臉來,說道:“將軍,小人乃是福州城福威鏢局的林平之,青城派餘滄海殺我福威鏢局上下幾十口人,害我父母,又把我福威鏢局九家分號都驅趕、霸占,殺人不知多少。”
“這等殺人劫財害命的不法之徒,依舊逍遙法外,請將軍為我福威鏢局枉死的人做主!”
這就是林平之。
他樣貌的確俊美,不像是男子那樣的陽剛俊美,而是男生女相的漂亮。
也是笑傲江湖這個故事裡麵,前麵幾章,最像是男主角的人。
海昆聽林平之講完之後,微微頷首:“你這話倒也及時。”
“福威鏢局滅門桉,這件事我也有所聽聞。”
“今天恰好,受害者和加害者都在,索性本將軍給你們做個了斷。”
“先說塞北明駝木高峰,你殺人不少,卑鄙無恥,如今在我麵前,醜陋礙眼,沒什麼可取之處,殺了。”
隨著海昆這句話,風清揚劍刃滑動,將木高峰殺了。
林平之和其他江湖中人見此情形,全都心內微微驚訝。
塞北明駝木高峰,這就死了。
“再說林平之。”海昆說道,“福威鏢局被滅門,源於你見義勇為,源於餘滄海的兒子餘人彥調戲姑娘,被你殺了,是這樣嗎?”
林平之低聲道:“的確如此,是我出手過重,給家門惹來滔天大禍。”
“不過青城派本就不安好心,我們福州城尚未出事,青城派的人已經到了我們福威鏢局分號。”
“這時間上對照,就算是我不殺餘人彥,餘滄海那狗賊也是要害我們福威鏢局。”
海昆聽後,點頭哈哈一笑:“不錯,不錯,難為你經過一路上顛沛流離,終於把事情想得明白。”
“青城派餘滄海率領青城派弟子濫殺無辜,並非為了報仇,更是為了搶奪福威鏢局的辟邪劍譜秘密,想要得知以前的福威鏢局開創者林遠圖為什麼這麼強。”
說著話,把手又一抬,示意手下把人押上來。
“昨日在衡陽城外,清掃不法勢力,恰好餘滄海正對林鎮南夫妻嚴刑逼供。”海昆說道,“得知我的手下到來,餘滄海匆忙下手,林鎮南夫妻已經被害了,如今我隻抓到了餘滄海和他六名弟子……”
“林平之,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林平之死死盯著被士卒壓著、腳步踉蹌的餘滄海。
一聽海昆這話,頓時眼含熱淚。
父母遇害的消息,和仇人被抓,大仇幾乎立刻可以得報,都在同時。
林平之心中真正是又痛苦萬分,又感覺快意。
想來想去隻有一句話,磕頭在地上:“請將軍主持公道,殺了餘滄海這狗賊!”